另一边,高扬舜也跟着高承衡回到上林苑正殿中,战战兢兢地,等着高承衡发话。
“跪下!”高承衡沉着脸,看着十分生气。
高扬舜没有片刻迟疑,应声而跪。皇后看得心疼,求情道:“皇上,弓箭无眼,皇儿也不是故意要射伤定王爷的,好好说说就是了。”
高承衡却冷哼一声,道:“太子的箭术怎么样,皇后你不清楚?连太子太傅都说他可百步穿杨,如今却会不小心偏了方向,还偏偏射中了定王爷?”
皇后无言以对,只好转头对高扬舜道:“皇儿,你倒是快向你父皇解释解释。”
高扬舜低着头,踌躇了一番才道:“父皇,不管您信不信,孩儿真的不是有意的。”
宋白鸢也顺势跪了下去,求饶道:“父皇,太子哥哥是父皇的儿子,应是十分了解太子哥哥的脾**,他一向宽厚待人,又怎么会故意伤人呢?”
“宽厚待人?”高承衡冷嘲一声,“他什么事做不出来?想当年……”话到嘴边,他却又戛然而止,硬生生咽了回去,转移话题道:“定王爷无事也就罢了,若是有事……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高承衡的话虽未说完,但皇后和高扬舜都十分清楚他指的是哪一件事情。
回想往日的种种,皇后一时忍不过,愤愤道:“说到底皇上终究还是宠爱当年的二皇子多一些。当年皇上也兴师动众调查了许久,都查不到任何证据是皇儿干的,却仍坚持认为是皇儿的错。这些年皇上虽然对皇儿疼爱有加,但臣妾心里明白得很,只要皇上还记得二皇子,就永远不会真正原谅皇儿。可是我皇儿,何其无辜!”
本来已经忍了下去,如今又被皇后提起,高承衡的脸色更加难看了,道:“无不无辜,你们母子俩心里清楚,我也看得明白。”
听到这话,皇后悲戚不已:“皇上,这么多年过去了,活生生的人就真的比不过一个已逝的二
皇子吗?!”
高承衡猛地拍着椅子站起来,冷着脸望着皇后:“皇后,你确定要继续与我讨论这个问题?”
皇后一愣,望着怒气一触即发的高承衡,幡然醒悟过来,这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错误,连忙低头道:“臣妾一时失言,请皇上恕罪!”
高承衡终究是又将怒气压了回去,慢慢坐回椅子上,道:“管教好太子,方是正事!”
宋白鸢却听得云里雾里的,不知道高承衡和皇后谈论的是哪件事,只依稀记得二皇子是惠妃已故之子。
想到这一层,她不由得也吓得直冒着冷汗。皇上如此疼爱那个二皇子,惠妃必然是十分受宠,之前她居然不知天高地厚打了惠妃的耳光……
宋白鸢越想越害怕,跪在地上也不由自主得打了个冷颤。
高承衡注意到宋白鸢的举动,皱了皱眉,问道:“太子妃,你抖什么?”
听到高承衡的声音,宋白鸢猛地抬起头,惊慌地望着高承衡:“儿臣……儿臣没抖。”
“话都说不利索了,还嘴硬。若是身娇体贵,就站着吧,没人要你跪着。”
宋白鸢吓得又伏下身去叩了个响头,求道:“儿臣恳请父皇饶了太子哥哥这一回。”
“我已说过,定王爷无事尚好,若是有事,太子难逃其咎!”
此话一出,宋白鸢更慌了,那皇甫群之的伤口她也是看到了的,那支弓箭从背后射入,正挨着心脏的位置,若是伤口深一点……
想到这个,她慌得六神无主,连话都口不择言:“难道在皇上的心里,太子哥哥竟然也比不上那个不知道哪儿的定王爷?”
高扬舜意识到不对劲,想阻止她,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宋白鸢已经愤懑地把一整句话说了出来。
他暗呼不妙,忙悄悄伸手去扯了扯宋白鸢,暗示她赶紧打住。谁知宋白鸢却愣是继续道:“太子一国储君,是皇上的亲生儿子,那定王爷是什么?不过是侥幸骗取了一些百姓的赞可,混得
了个挂名的异姓王爷,还终日无所事事,有事无事就往宋府跑,简直有辱我宋府名声。”
“太子妃,住口!”皇后也吓得连忙出声喝止。这小丫头,怎么如此这般无头无脑!
“不,让她往下说。”高承衡却冷着脸应了一句。
宋白鸢却没注意到高承衡话里的冷意,又道:“定王爷与宋千凝没定亲前就光明正大地进入宋府与宋千凝相会,一点也不避讳。听闻宋千凝也经常跑去定王府找定王爷,真的丢尽了宋府的脸!这样的一对****,亏得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