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皇甫群之和呼延提莫便来到了殿前。
佳肴美酒上桌,高承衡与呼延提莫相谈甚欢,不一会儿便达成共识,东阑北凉至此结为昆弟之好。
高承衡十分高兴,热情地挽留呼延提莫,请他在东阑小住一些日子。
呼延提莫本来想拒绝的,但想想公主也回了东阑,他总得替大汗多考察一下,看看她在东阑过得是否真的顺心,回去也好让大汗放心。
如此想着, 他便应了下来,道:“都说东阑地杰人灵,小臣倒也真想感受一下别样的生活习惯。”
高承衡朗声一笑,“甚好,甚好。”顿了顿,他又转头对皇甫群之道:“定王爷可否替我招待远道而来的友人?让左骨度侯住在驿馆,怕是诸多不便。既然是小住,自然是要更好地体会到我们东阑的风土人情。”
皇甫群之忙道:“臣乐意效劳。”
高承衡满意地点点头,又问呼延提莫道:“左骨度侯以为如何?”
呼延提莫自然求之不得,忙谢道:“谢陛下照顾周全,小臣万分感激。”
一旁听着的高扬舜却不乐意了,道:“父皇,左骨度侯是邻国使臣,定王爷是我国朝臣,这不合规矩啊。”
言下之意,谁都听得明白。
听到这话,高承衡顿时沉下了脸去,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莫非太子会以为,定王爷会笼络外使,通敌叛国?”
高扬舜却没想到高承衡会说得如此直白,忙解释道:“儿臣不敢。”
呼延提莫望了望高扬舜,低头道:“太子所言也在情在理,小臣还是住在驿馆吧。”
“这可怎么行,都说好了的,怎么随意更改。”高承衡十分坚持,转头对皇甫群之道:“左骨度侯远道而来,怕是也疲乏了。定王爷,你先和左骨度侯回去歇息歇息吧,有机会我们再详聊。”
皇甫群之心知高承衡的用意,便和呼延提莫告退了。
出了大殿,呼延提莫咧嘴一笑,道:“看来那位太子,对
定王爷嫉妒得很呐。”
皇甫群之嘴角微微扬起,笑道:“难道不是因为太子记恨左骨度侯让他吃了一鼻子灰吗?”
呼延提莫双手一摊,道:“这个锅我可不背,太子不至于如此小气吧。”
“这可说不定。走吧,罂粟要是知道你也留下来,一定会很高兴的。”
呼延提莫点点头,又开玩笑道:“也幸好太子还在殿上,不然我们出宫的路上,可就危险了。”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当然,是定王爷您。”
皇甫群之瞥了他一眼,道:“我是不是该夸你一句耳聪目明,看得通透?”
呼延提莫也不客气,索性顺着他的话道:“定王爷过奖了。”
皇甫群之嗯哼一声,算是回答。
一路从北凉到东阑,他们之间的交情,早已经远远不止于两国使臣的情义了。
却说皇甫群之和呼延提莫走后,高扬舜和高维竹也借故离开。
高维竹愤愤不平,道:“父皇也真是的,竟然如此偏爱那个皇甫群之,这不知道的,还以为皇甫群之才是父皇的孩子呢。”
听到这话,高扬舜顿时黑了脸,斥道:“胡说什么呢!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大哥何必如此动怒,我这不是有什么说什么嘛。若是再这样下去,再过不久,怕是皇甫群之都要骑到我们头上来了。我倒也不要紧,就是大哥你……”
“不过是跳梁小丑,他得意不了多久的。”
高维竹轻笑了一声,道:“大哥说这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定王爷眼下依然风生水起,自在逍遥。”
“你等着便是。”高扬舜铁青着脸,恨得双拳紧握,青筋暴起。
“眼下不就是个好时机吗?这个呼延提莫住在定王府,本身就是个忌讳,要是其他大臣知道了,免不了要议论纷纷。我们大可借机生事,就算没事也给他惹点事情来……”
高扬舜不屑地瞥他一眼,讽道:“没脑子,让呼延提莫住在定王府是父皇的决定,你要是借题发挥,岂不是
打脸父皇?再者,这么明显的意图,你当真父皇看不出来是有人趁机污蔑?”
高维竹却没想到高扬舜还这么理智,愣了一下,道:“那大哥的意思是?”
“自然是要出其不意,怎么查都查不到我们头上来。”
“皇甫群之也不是傻子,不可能乖乖自投罗网吧?”
“我自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