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大人,请上马。”林玉卿攀鞍认蹬上了红马,回头望着还站在原地的上官婉儿,笑问:“落大人,可会骑马?”
上官婉儿接过马僵绳,纤柔的身躯翻上了白马,优雅的抚过柔顺的马鬃,带过马头,刹那间那绝世的容颜镀上了一层金光,马上的少年是如此的皎洁明亮,英姿飒爽。
长窗下挺立着一道修长的玉影,眉毛底下的惊艳一闪而逝,轻轻一叹,无限怅然。荒唐的念头一闪而过,手中的案卷不知何时已经落在脚下,李承煜一抬脚走了出去。
公主与榜眼跨马前行,引起路人的注目,纷纷称赞大燕公主的盖世风华和年轻榜眼的温润如玉。走过了繁荣的街道,前面不远就是城门。
许是早已得到旨意,东门少守(守城官,六品)早已命令打开了城门,并早已远远的跪在那里等着了。
“驾!”林玉卿当先冲了出去,上官婉儿的白马不落其后,两匹马一红一白并驾奔驰,将大队人马远远的抛在了身后,冲出了东城门,很快就来到草木丰茂的郊外。
“落大人骑术不错。”奔驰中,林玉卿似曾回到以前,纵马扬鞭,畅快淋漓。
“多谢公主夸讲。”上官婉儿一声哟喝,白马四蹄腾空,将林玉卿超了过去。
林玉卿两脚一碰马肚子,红马又超过了白马,她得意地一笑,道:“本宫听说落大人是瀚州人氏,自幼父母双亡,又无亲朋故旧,因此家中十分清贫。不知道落大人什么时候学会的骑马?”
上官婉儿不甘落后,扬鞭抽落在马屁股上,闻听此言只是温和地笑了笑,道:“下官父母双亡,少小离家,异乡飘零,一言难尽。”说完,他停下马来,陷入沉思。
林玉卿勒住马偏过头,少年温柔的笑颜下隐藏着淡淡的忧伤又带着丝丝冷意,仿佛回忆并不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眼神是骗不了人的,落仲轩眼里的自己是陌生的,林玉卿即使以前相信他是上官婉儿,现在却不得不怀疑了。
气氛变得有些
尴尬起来,好在两个人都是善于和人打交道的。若说方才的尴尬是上官婉儿故意为之,现在她正可以利用方才的尴尬用另一个人的身份接近林玉卿。
于是上官婉儿抬头望着前方,问:“请问公主,造船基地建在哪里?”
林玉卿反问道:“落大人觉得建在哪里合适呢?”
上官婉儿认真的想了想,道:“造船基地临海而建更有利于海上军队的发展,况且我国东西沿海岛屿众多,可以开通海上商线,互通有无。”
林玉卿赞道:“不愧是大燕的榜眼。”又看了落仲轩一眼,若有深意的说道:“本宫见过凌之源。依本宫之见你与他不相上下,却是何故你是榜眼他是状元?”
上官婉儿不以为然地笑道:“凌状元才华出众,既然高中头名,自然有过人之处。”
林玉卿笑道:“你倒是很谦虚。”突然眼珠一转,故意将两人马头靠近,道:“落大人?”
上官婉儿不慌不忙地迎着她的目光,微笑着说道:“下官在。”
“你看本宫长得还可以吧?”林玉卿歪着头问道。
上官婉儿眼眸带笑,染上一层薄薄的纱,道:“公主品貌端庄,举止高雅,容颜艳丽,气质高华,自然是万中无一的。”
林玉卿被夸得翘起嘴角,仿佛心情很好,于是她的马几乎和上官婉儿的贴在一起,只轻轻一探头在上官婉儿的耳边说道:“本宫既然这么好,不如落大人做本宫的驸马吧!”
上官婉儿抚着长长的马鬃,美眸含笑,氤氲如雾,她不躲不避公主的看着林玉卿,轻柔地说道:“如果能做公主的驸马,是下官的福气。”
林玉卿坐直了身子,微微点了点头,却是岔开了话题,道:“落大人说的不错,造船基地是临海而建,京师三百里之外,还真远哪!咱们先找个客栈休息吧。”
“好!”上官婉儿点了点头。
“咔嚓”,李承煜抬起脚踹断了粗壮的树杈。这一路他随心所欲一直跟在林玉卿和上官婉儿的后头,直到两个人不在你
追我赶才将马儿放开让它自由奔跑,自己却鬼鬼祟祟的躲在暗处偷看。
林玉卿与落仲轩“眉目传情”,并且要落仲轩做她的驸马。而落仲轩更是对公主的大加赞美并且说“这是他的福气”。这一幕看在李承煜眼里大为光火,却不知胸中郁闷之气究竟因何而生。本来公主貌美而榜眼多才,郎才女貌璧人一双天造地设,可是李承煜却懊恼的以为落仲轩这是在攀附权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