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介,大家都是朋友,不要那么见外嘛。”钟离湛低声下气的说道 ,做足了一副求人的姿态。
沈娇娇懒得理他,不耐烦的敲了敲桌子,“容我指点你一句,登徒子,我也是黄花大闺女,你私自溜进来这事要是传了出去,本姑娘清誉何存?”
钟离湛挠了挠手心,说实话,他一时片刻的竟没想到这里,盖因为上次自己最糗的时候,都被这沈娇娇看在了眼里。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
“其实,在我眼里,你跟远衡没什么区别,就是能当兄弟的那种畅所欲言,沈小姐你是个爽朗大气的,应当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钟离湛正努力的解释着,却没注意到对面的沈娇娇已经濒临暴怒,还是极力深呼吸并握紧拳头的情况下,才堪堪自持。
好在这时,在外采买的春慧回来了,正于门口请安,“大小姐可在屋中?”
沈娇娇倏然起身,绕过屏风抬脚就走到门口,对着春慧微微一笑,“咱们回去吧。”
本还有些口渴的春慧,暗暗的抿了抿唇,乖巧的应声,转身随着已经到了楼梯口的大小姐离开。
而屋中,乔妆成小厮模样的钟离湛一拍脑袋,“坏了,不是给远衡打了包票,要把这事办成的吗?”
他匆匆换回衣裳,出了茶楼,一旁放哨的斥候指了指方向,他便连忙翻身上马,追赶着沈府马车去了。
马车里的沈娇娇,已经将手帕揉的杂乱,要是手头有把剪刀,她一定将手帕当做那登徒子,剪碎的拼不起来最好!
马夫勒紧了缰绳时,春慧已经心有余悸的探头查看了,“怎么回事,前面怎么这么拥挤?”
憨厚的马夫摇了摇头,因着出来没带旁的随从,也不好自己下马车去查看。
众人等了一会儿的时候,拥挤的人群被疏通了。
原是临街有家商铺老板的宠物跑到了街上,不幸被路过的马车碾了过去。
商铺老板自是不依,心痛的捧着爱宠的尸身神伤;可马车里的主家也觉得自家并无过错,毕竟是那宠物突然出现在轱辘底下,谁也没料到啊。
听得一头雾水的沈娇娇挑眉,“所以,究竟是个什么宠物啊?”
寻常的猫儿狗儿的,要是到了轱辘底下,还是瞧得出来的,这得是多么不寻常的玩意,才能不被人留神呢?
“乌龟,一只据说老板父亲在世的时候,就已经养在家中的乌龟。”
沈娇娇深吸一口气,觉得这趟门没白出,顿时笑的前仰后合的,“哈哈哈,也太有意思了吧,一只乌龟……”
春慧撩着帘子看着外头情况,忽而一顿,皱着眉头道:“大小姐,您看那位是不是有些眼熟?”
就这么顺势一望的沈娇娇,顿时挺起了腰杆,端正了姿态。
能不眼熟吗,不久前自己还见过他的亲弟弟,且这位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之一呢。
而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钟离潇微微一怔,转头时就看见了马车里的沈娇娇,细细回想是不是哪里见过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自家弟弟风驰电掣的策马而来。
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就那么停在了沈府马车的另一端。
“沈小姐,不要那么小器,助人为乐胜造七级浮屠……”喋喋不休的钟离湛试图用苦口婆心劝说沈娇娇,马车里的沈娇娇阴涔涔的一笑。
施施然出了马车。
“沈氏娇娇见过钟离公子。”她上前几步,站在钟离潇的高头大马前,优雅的行礼问安。
沈娇娇?
钟离潇眼睛一亮,终于想起来哪里见过了,郊外的时候,便利落的翻身下马,抱拳回礼,“沈小姐客气。”
“钟离公子,小女有一事相求,”沈娇娇面上欲言又止,带着几分为难的说道:“小女也是深闺女子,虽感谢令弟的救命之恩,只是一码归一码。”
“令弟这般举动,若是传了出去,小女的清誉只怕就荡然无存了。”
说完后的沈娇娇,耷拉着眉眼,很是哀伤。
钟离潇深吸一口气,火冒三丈的上前,绕道马车的另一边,对着那浑然不知情,还在废话连篇的弟弟身下就是一鞭。
“混账,还不回府!”
马儿吃痛,嘶鸣着迈开马蹄,带着东倒西歪的钟离湛扬长而去,钟离湛为了小命,死死的抓住缰绳,原本为了仪态的扇子早已经抛之脑后。
好巧不巧,那扇子被风吹的落在沈府马车帘栊外。
钟离潇歉意的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