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总管,陛下应是寒气入体,须得服了药后好生歇息,屋中再多加些炭盆,逼出来身体里的寒意,多发发虚汗,想来就会无事的。”
太医擦着额头的汗,忙不迭的说道。
韩慎挥了挥手,殿中除了守卫的宫婢,其余人都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至于太医,则是乖巧的去了一旁的偏殿中,随时待命。
毕竟是宫中,陛下龙体欠安,太医问诊的消息传扬开来,后宫自是也纷纷震动。
最一马当先的就是端贵妃和淑妃娘娘,两人竟是不约而同的赶来,说是邀照顾陛下。
毕竟是品级不低的后宫妃,韩慎不好直接拒绝,便也只能看着两位嫔妃争先恐后的进了寝殿。
这侍疾乃是低位份嫔妃无缘之事,端贵妃和淑妃都是为了争抢一个帝宠,好让自己的地位更牢不可破一些。
只是两人跟斗鸡一样的不相上下,争来争去到最后,却发现陛下怎得情况并未好转,而是越来越严重。
这高热仍旧未曾褪去,但被褥还有里衣都换了几回,汗却是没少出,但的的却却不见好转。
太医被叫了进来,连忙提起精神抬手诊脉,随即神色一惊,一旁的端贵妃连忙问道:“如何?”
淑妃迟了一步,觉得被端贵妃抢了话头,却也顾不得争锋,毕竟陛下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便期待的看着太医。
“回两位娘娘的话,陛下这症状有些古怪,这按理来说逼出了虚汗,应当在静养些时候,就会没事的,”太医着急的都有些结巴,“只,只,只是不知为何……”
“你是太医本宫是太医,让你们来诊病,为陛下分忧,你们都干了些什么,若是今儿个陛下还不见好,你们等着瞧好吧!”淑妃坐不住了,气呼呼的怒骂起来。
端贵妃心急如焚,也顾不得淑妃这举动,扪心自问,她听到太医的吱吱呜呜也有几分没好气,恨不得说更狠的话。
龙床上的谢崇渊眼看着皇姐离自己远去,他只觉得浑身滚烫无比,好似在烈火之中煎熬,“热,热。”
“陛下,您说什么?”
淑妃本就离龙床近,一听见声响就飞身扑上前,将自己的脑袋伸过去仔细听,随即诧异的看向一旁的端贵妃,神色古怪的道:“陛下说‘热’?”
“怎么会是热?”端贵妃不置信的推开了淑妃,而后自己凑上前努力的听着,许久才听到陛下的呢喃,的的确确就是喊热。
淑妃没好气的冷哼一声,随即看着一旁的韩慎道:“韩总管,会不会是屋中炭盆太多了,陛下热的受不了,要不取出去几个?”
韩慎也亲自瞧看了陛下的神色,随即问了问太医们。
太医们也只能唯唯,说或许一试。
宫婢们连忙上手,甚至还有微微开了窗户缝通风的,甚至陛下身上厚实的几层棉被都取了点,生怕陛下还会觉得热。
谢崇渊难受地很,他只觉得眼皮沉重至极,努力睁开之后,发现明明晕厥在梅林的自己,却忽而眼前天旋地转,竟到了永寿殿。
殿中美人正抬手抚琴,轮廓姣好姿容华贵,带着叫人不敢侵犯的疏离,他心中一梗,沉重的迈步上前,带着近乡情怯的心,缓缓道:“皇姐。”
小九终于见到了皇姐。
倏地,床上佳人睁开双眸,眼中带着几丝彷徨,心神不定的大喘着气。
“烟儿,你醒啦?”沈娇娇踩着鞋子匆匆进来,身上有件披风,一进来就匆匆让春慧拿掉,她近前来,看着缓缓喝水的表妹,心总算是定了下来。
“这是在,”顾明烟好受一些,抬眼看着一旁熟悉的屋中布置,明白过来,“表姐,我们回来了?”
沈娇娇重重点头,想着表妹晕过去之后什么都不知道了,便连忙将一应事情说了出来,“烟儿,你不知道,当时在宫宴上你冷不丁的晕厥在地,我腿都吓软了。”
她也没说自己拒绝了端贵妃‘好意’,执意带着表妹出来,只挑着重要的说,例如,“好在我们碰到了世子,烟儿,世子一见到你当时闭眸的模样,那眼中怒地都能瞧见火星子呢。”
顾明烟没想到,这一次,竟还是谢歧救了自己。
其实,在宫宴上的时候,她还是能撑得,只是当时不愿意和朝楹大长公主虚与委蛇,索性顺势病倒,叫她有口难言,也顺势解了接下来的为难。
可这病也不是真装的,皇宫这地自己每每进去,都觉得好似狼入虎口一般的胸口沉闷
说起来, 还得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