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屈辱,眼前的表哥多半就是他的仇人之一。
棚屋院落已经破败到了极致,一众人看“莫玄羽”委顿在地,仿佛失了魂一般,也没有了找茬的兴致,就扬长而去。
看那些人走了,“魏无羡”抓了一下乱七八糟的头发,用仅剩的器皿打了点水,照了一下,确定自己容貌没变,便干脆没束发,径自出了院子找吃的。普通人是不认识“夷陵老祖”,可万一碰到个老熟人,那就完蛋了。
刚刚跨出院门,他就忍不住蹙了一下眉头:“不对,这里怎么有点邪气?按理说,刚刚召唤了我,这附近的邪气不说席卷一空,至少短期内不可能这么明显啊……”
正说着呢,他脚步一顿,又往旁边一踩,正是一个小小的怨灵。以“夷陵老祖”的纯熟法术,这么一个小玩意当然不放在眼里,他捡起来揉吧了一下,还将它炼化成了一个小小的辟邪珠。
棚屋院子果然是大户人家专门饲养牲口的,从门口绕出,就是相对宽阔的主干道了,人来人往非常热闹。
“魏无羡”走了两步,眼神闪了一下,然后他就蹲下身,对着一个玩耍着傩面具的小孩子道:“这个面具不适合你戴,要不,咱们两个人换一换?”一边说,他一边掏出那个辟邪珠,珠子还闪了一下绿光,引得小孩子露出好奇又渴望的神情。小孩子当然不知道“夷陵老祖”亲手制作的法器有多么珍贵,“魏无羡”本人也不在意这点小细节,各取所需,这笔交易很快就达成,小孩子拿着辟邪珠快乐地离开,“魏无羡”也能够戴上面具,顺手把头发整理一下,拿发带给系上了。
可惜,这身金色衣服太有辨识度了,街坊还是认识“莫玄羽”的。一个满脸悲悯的大婶就叹息道:“这莫家大娘子真是作孽啊,‘莫玄羽’不过是个孩子,她妹子也过世了,怎么偏偏就不肯放过,现在好了,都疯成这个德行了……”
“魏无羡”乐了,原来“莫玄羽”还有“疯子”这么一个护身符啊,那就好玩多了。在放大的镜头中,他纵然是戴了面具,观众依然能看到那勾起的嘴角,一双眼眸则亮如星辰。
这边镜头转到一个端庄整洁的正堂,上首坐着一个优雅的中年美妇,中年男子和莫公子都分列两边,从属地位明显。她温声对客座的两个白衣少年说话:“两位仙师有所不知,我们莫家其实也挺有仙缘的……”
“你怎么过来了?”
“我,我就是最有仙缘的人,怎么不能过来……”
门外突然吵吵嚷嚷起来,美妇的话也说不下去了,几个人都看向门口,只见戴着面具的“莫玄羽”扒拉开家丁的阻拦,跑进正堂,然后哐当就摔到了两个少年的面前。不过他显然很清楚,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所以他恍若无事,很快就爬起身,在看清对方的服饰还有额头的抹额后,怔忪不到半秒便笑嘻嘻地道:“你是不是拿了我的东西?”
两个少年修士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眼前这个男子虽然头发扎得乱七八糟,但是衣服带有“金氏”的纹饰,被面具遮住半边的脸蛋也称得上清秀白皙,话语虽然轻佻却眼神清澈,似乎只是天性爱玩罢了。
那边的莫家公子就怒了,他才刚刚教训过的“莫玄羽”,竟然还敢来正堂,在贵客面前当庭放肆。
“你这个死疯子,给我滚出去……”一边说,一边就要拉扯“魏无羡”。
“魏无羡”立刻抱住了柱子,交换着:“我不走!除非你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谁拿了你的东西?”
这边眼看着就要闹腾起来,两个少年终于看不过去了,坐得比较近的那个出手拦住了动手的莫公子。
“你给我滚开!”在家横行霸道的少爷哪里会管对方是什么身份,眼看就准备连少年修士一起打,还是莫家夫人跑了过来劝慰。
“阿渊!”她拉住儿子,然后对着两个少年修士道:“抱歉,犬子无礼了,但是仙师有所不知,你们背后那人是我侄儿,他因为受到刺激,脑子是有些不对,经常说胡话,犬子也是被冤枉了,太过生气……”
“魏无羡”不乐意了:“谁说我说胡话?我警告你们,谁再敢动我的东西,我就砍了他的手。”
莫公子当然不忿,立刻又要回嘴。
两个少年头大地对着莫家夫人道:“我等无意插手贵府家事,还是说说今晚招阴除祟一事吧。”
“魏无羡”一愣,随即想起自己被召唤重生,恐怕确实在这一带都引发了不小的异象,莫家庄恐怕就是因为近期的邪祟太多,才不得已找了仙门“蓝氏”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