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野蛮生长的高长安逐渐也形成了自己一套独有的生存准则,在家善于粉饰太平,装乖卖巧,在外万事靠自己,即使不慎捅了娄子,也能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周全过去,从不曾闹到父母面前,这口舌上的本事论起来,也不知是不是受了他母亲的影响,俨然成为了一个双面人。
这也就令从未被学校老师告过状的高父高母误会了自己儿子的真实德行,殊不知在长辈面前貌似乖巧懂事的高长安,在他们还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然成为了一个过早接触社会,逃课,打架样样不缺,和闲散人员厮混的小混混。
随着高长安接触的人和事越来越复杂,不知何时起,高长安培养出了个可说是有些鄙陋的小爱好,那便是喜欢在同学间搬弄口舌实非,引发两个学生团体之间的矛盾,每每当他看到周围人因着由自己的言辞所引导,被耍得团团转之时,都会油然生出一股世人皆醉我独醒的优越感。
究其根本,想来还是那段时日从港岛传入的娱乐影视剧中,那些带着白色假发的大律师们在法庭上挥斥方遒,凭着卓绝的口才扭转乾坤,引得高长安对此深深着迷,甚至每每在梦里,他俨然就是那些受众人敬仰的法律精英,在法庭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只需靠着一张利嘴,便能操控人心,坐享金钱和荣誉。
十四五岁的少年谁又没有做过一飞冲天,功成名就的白日梦,虽说梦里的高长安在法庭上挥洒自如,但现实里,他还只能是个靠着说道东家长西家短,搬弄口舌,挑拨是非,来过过干瘾的小混混而已。
只是借由口舌之利操控人心,甚至让身边人为己所用这种事,难免会令人上瘾,高长安偶尔也会莫名地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或许有些不妥,却因着从未曾失手被人捉住过马脚,又无人教导他此间的是非对错,高长安便在这条通往拔舌地狱的路上越走越远,他从未料到过之后面临的惩罚是那般惨烈,终是害人害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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