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边盛氏医疗里,盛声名等人是如何的志得意满,安然地坐等着即将送上门来的待宰羔羊,单就另一边的铁路部门内部上下,此刻都因着要尽快推选出投资代表人,闹得颇为轰轰烈烈。
就恰如盛声名所预料的那般,所有有心参与投资的人心里或多或少都能想明白,既然不能以自家的名义签署投资协议,那么自己费尽心力凑到的钱,自然还是要放到最信任的人手里才能放心。
毕竟私人之间签署的代持协议虽也有法律效力,但一旦产生纠纷,难免陷入扯皮的窘境,这样一来,投资代表人的人选最重要的自然就是口碑和人品。
只是推选代表这事儿初时进行的并不十分顺利,各单位收到消息后,都采取了召开职工大会,进行举手表决推选代表的方式进行,而候选人则是现场自荐,或是职工们推举,但因着各个单位里的一些负责人也有意愿参与此事,故而单位领导自然也在代表的候选之列,这就造成了颇为尴尬的局面。
若按常理,由领导担任投资代表也算是顺理成章,但就普通职工的私心里而言,对于自己的领导,若说信任是没有多少的,其实更多的还是对权力的畏惧。
但因着举手表决是公开进行,谁也不想在面对面的情况下得罪顶头上司,但若说顺水推舟就这么听之任之,心下多少还有些不甘,如此一来,虽说绝大多数人畏惧领导的权威不想公开表明自己的态度,但还是可以选择消极抵抗,于是各个部门的推选大会都纷纷陷入了多数人弃权的尴尬窘境。
各个部门的领导自然不是傻子,逐渐的也觉察出点职工们暗含的意思来,见着如此情况心下了然,也清楚越是底层的职工就越看重自己手里的辛苦钱,更是不想因着这种事引起公愤,直到纷纷将推选改成了不记名投票,才终于将投资代表人的人选顺利地选出来。
待到投资代表人的名单新鲜出炉,果然都是些各个部门的老资格,虽不是位高权重,但因着资历的原因,在普通职工中颇具威望,平日里为人处世更是口碑极好,至此才终于令关注此事的各方都算是心满意足。
随着投资代表人最终人选的确定,后续一应事宜的进展也就快了起来,无论是投资人名单的统计,还是代持协议的签署,以及钱款的转账,所有这一切,都在人们对于金钱的极度渴望下,全力推动着如庞然巨物一般的铁路部门,一扫往日的臃肿懈怠,以极高的效率,在短短一周内便完成了全部的准备工作。
而高家却是在一片烈火烹油的繁盛景象中,别树一格地陷入了愁云惨淡,原因就是高父竟是出人意料地被推举成为了他们部门的投资代表人。
恰逢周末,下个周一一早,便就是投资代表们去盛氏医疗签署投资协议的日子,高父也因此串休留在家中,但是相较于别家对担任投资代表的与有荣焉,高家父母却是颇有些忧心忡忡。
在家中的客厅里,高父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紧锁着眉头,一脸的为难。
而高母则是不住地嗔怪着自己,“这事儿也是怨我,纯属闲得,闹这么一出,我是真不想让你当这个投资代表,这要是没事儿,还能皆大欢喜,如果有个万一,我们可怎么办啊,到时候肯定是讨不了好。”
高父无奈地长叹一声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已经这样了,能有什么办法,总不可能现在临时变卦,我们要真敢这么搞,以后也不用在单位混了。”
高长安看着愁眉不展的父母,忍不住出言问道“爸妈,你们在担心什么,既然投资盛家的公司是个难得的好机会,我们家也决定投钱进去了,那老爸当不当这个投资代表又有什么区别,我倒是觉得这样比别人家更有保障些。”
高母面上颇有些纠结,“话是这么说,可就怕真有个万一,单位那帮人,平日里都是些无理搅三分的主儿,真要涉及到钱财物上,那还不得闹个天翻地覆,我就是怕,眼下说的年底赚钱了有分红,但是多少还不是得看人家公司生意做得怎么样,一旦给不到那群人想要的数儿,估计到时肯定是要闹的。”
“那时候他们就是想要找盛家公司理论,人家也是不认他们的,最后这些麻烦还不是要推到我们头上,我现在是一万个后悔,原本想着是牵线搭桥,让这帮人别老找咱们家麻烦,谁知道,怎么最后还是把麻烦揽到自己身上了。”
高长安也听明白了父母的担心,犹豫地问道“可是那么多人愿意当这个代表,老爸就不能把这个差事让出去吗,估计有不少人抢着想要当呢吧。”
高父无奈地道“就是因为所有人都想当,而且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