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父听着高长安义愤填膺的控诉,无力地看向他,长叹一声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你说当时是盛扬故意引诱你说那些话,我和你妈相信,但是这并不算是什么有力的证据,就算卢明他们现在能够站出来说是盛扬把他们引过去的,也毫无意义,毕竟该传的话他们都已经传出去了,更何况眼下这种情况,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指证盛扬,不然连他们都要被拖下水。”
“而且卢明他们将当日的所见所闻传播出去,目的也是为了针对你,并不是盛扬指使的,所以一旦追究起责任来,所有的事和盛家都毫无关联。”
“你刚刚也说了,他们从最一开始就计划好了的,自然已经将这些环节都考虑清楚了,肯定不会被抓到马脚的,现在看来,就连我的一举一动都被他们算计在内,他们知道你一旦和我说了你的猜测,我必定不会坐视不理,恐怕我让同事关注他们的一举一动也在他们的预料之中,若是被拿出来说道,恐怕还会牵扯出更多事来。”
“所以就算包括咱们家在内的所有人,因着盛家的举动能够想明白他家的真实意图,现在也是为时已晚了,事情已经这样了,只希望单位能够因为这次事牵扯的人员众多,怕事情闹得太大,能够为所有参与投资的职工说说话,不至于让所有人都血本无归,便已经是我能想到最好的结果了。”
高父的话令高长安更觉不安,他隐隐觉得事情恐怕不仅不会如高父所料那般容易应付,说不定还会生出更多波澜。
随后事情的发展果然朝着更为复杂的方向发展,一个周末过去了,刚刚获知自家因为传播流言,而被盛氏医疗告上法院的三十三家人,根本来不及细思,便迅速将所有人投资的钱都将打水漂的这个消息扩散开来,一时间但凡参与了投资的铁路职工们,都感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得知自家即将血本无归,更是使得这些人焦灼躁动起来。
而原本以为和盛氏医疗的合作乃是一大政绩的领导们,更是坐不住了,关注此事的他们在第一时间便收到了消息。
周一一大早,包括高父高母在内的,一众于此事牵扯颇深的主要责任人都被叫去谈话,事涉所有人的共同利益,高父高母也不隐瞒,当场便将高长安的一些猜测和推断公之于众,毕竟眼下若是不能将盛家的真面目揭露开来,最后倒霉的只会是所有投资的铁路职工,只有说服所有人有志一同地寻找盛家留下的蛛丝马迹,才能不处于被动地位,毕竟谁也不想任人宰割。
而得知了前因后果的一众领导,也对即将面临的动荡颇感头痛,毕竟那几千万明面上似乎只是一部分铁路职工的私人出资,但是所有人都明白,其中涉及的钱款绝非是各家自己的积蓄,深究这些钱的来源,说不得会将这场因着投资纠纷引发的混乱,波及到全市范围,让更多的人陷入这个旋涡。
领导们隐隐已经察觉到,这次恐怕不仅仅是铁路部门处境艰难,说不定甚至是整个H市都要陷入震荡,到时候一旦因此发生群体性事件,便是这座城市的管理者,怕是也要十分为难了。
而主动提出对盛家公司怀疑的高父,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他不是不明白,若无实证,反倒是坐实了自家损害盛氏医疗声誉的罪名,但是眼下他已经顾不得那些推断究竟有没有人相信,毕竟摆在面前的唯一的解决之道,只有靠着铁路部门这个庞然大物,或者是政府部门通过施压,和盛氏医疗协调一二了。
这次的谈话结束,虽说反复强调在场人员保密,但是其中极为触动关注此事之人神经的一些消息,还是被传了出去,一时间关于盛氏医疗的种种猜测甚嚣尘上,更有一些已经相信了传言的投资人找上门去,想要盛氏医疗给个明确的说法,但迎接他们的却是盛氏医疗紧闭的大门。
事情迅速发酵,已经不仅仅是铁路部门的领导极为重视这次的事件,便是市里的领导也开始关注起这件事来,甚至法院也暗暗拖延起了受理的程序,以期给协商解决争取些时间。
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盛氏医疗面对铁路部门和其他相关部门的多次约谈,表现出的态度却是格外强硬,公司只是派了作为法律顾问的尹浩出面应对,尹浩一贯维持着公事公办的态度,丝毫不给任何回旋的余地,而他每每一句依法办事,令所有出面的领导都感到颇为棘手。
与此同时,盛声名作为公司的负责人却是一直避而不见,根据尹浩对外的说法,他是因为这次事件对公司造成的严重影响,不得不先回了公司总部那边,好能尽快平息舆论,调配资金,以期能够尽量减少损失。
面对着铁路部门和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