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苼苼换了个问题：“你是从实验室里出来的吧？”

路苼苼盯住她的每一个微表情。

然而对方的表情毫无破绽，听到“实验室”这个名词没有一丝波动。

女人皱了皱眉：“你在说什么？什么实验室，我没去过——等下，”女人突然恍然大悟地瞪着路苼苼，有些微妙的怨恨与嫉妒，“是你！”

路苼苼神情一凛，以为她记起自己了，女人却接着叫道：“你是雷焰的新女伴！呵！”女人发出一声尖酸的嘲笑，上下扫了路苼苼一眼，“是挺好看的，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几天才会被他甩掉。”

女人说完，又瞪了路苼苼一眼，趾高气昂地走了。

路苼苼全程都在用力压着何奈，免得他冲上去把这个胆敢抹黑谩骂路苼苼的女人打死。

女人走出视线，附近不小心围观到狗血戏码的路人也散了，何奈才松开紧绷的拳头。

“这人？”

何奈看出路苼苼和那女人之间有隐情，似乎路苼苼之前见过她，可对方却不记得了。

路苼苼摇了摇头，神色凝重。

“回去再说。”

*

当晚，别墅里，路苼苼归队，四人聚在一起开了个小会。

“你说，那女人是被雷焰抹去了记忆？”

何奈惊讶地张大了嘴：“可是她看起来……她完全没意识到不对。”

路苼苼表情严肃：“所以这基地里居民的记忆未必可信。雷焰让他们相信什么，他们就会相信什么。”

“这异能太逆天了。”宗震颇有些敬畏。

“大概也有限制吧，比如不能对付级别和自己差不多的异能者？我猜的。”

其他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幸好他们现在级别够高，不会轻易被雷焰修改记忆。

“然后……她之前去过实验室，不像是自愿的？会是被雷霜雷焰抓进去的吗？”

“不知道啊。”路苼苼叹息一声，“其实我觉得雷氏兄弟俩不像恶人……那女人看上去是弱者，但说不定罪有应得，我们不能听她一面之词就妄下定论。”

何奈瘪瘪嘴，似是不满路苼苼对兄弟俩的维护。

伊缘的小眼神也像浸了柠檬。

“你们呢，有什么收获？”

路苼苼转向伊缘和宗震。

“李若昕果然有问题。”

伊缘小腿优雅地并拢，微微倾斜，端坐在沙发上。

“她成立了个什么梨花社，原身是雷霜雷焰的后援会，还打着末世里团结女性的幌子，实际里面全是些和她一样想要攀附男人的女人。”

“后来梨花社越来越有名，吸引了众多男女成为会员。他们最积极吸纳的，一是年轻漂亮的女人，二是多金有能耐的男性。”伊缘皱起眉，“感觉就是个用后援会当掩护的yuan交组织。”

路苼苼若有所思地敲了敲沙发扶手。末世里，许多和平时代的道德标准都已经不适用了。李若昕做些男盗女娼拉皮条的勾当，以前在娱乐圈为人不齿，可是现在人为了生存，无所不用其极，倒也无法说什么。

“只是援j组织吗？”路苼苼眉眼间闪过一抹怀疑，“有查到她背后的人是谁吗？李若昕搞这么个组织，会不会是在为那人的目的打掩护？”

宗震散漫地翘着腿：“没查到背后的人，但李若昕明显有靠山，不是雷氏兄弟，也不只是首领，看样子是实验室的人。”

“事实上我们明天打算伪装潜入进去，摸摸情况。”

路苼苼担心地看着伊缘，又看了眼宗震：“千万小心啊。”

伊缘笑了一声：“区区一个李若昕，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她脑子其实挺蠢的。”

路苼苼握住她的手。

“若是发现了什么，别轻举妄动，回来找我们商量。”

伊缘垂眸看着那只细嫩白皙的手，抿了抿唇，突然下定决心似地抬头——

“——缘缘等会记得来找我，在雷焰那看到一对特别适合你的耳环，我就帮你讨来了。”

路苼苼笑着把伊缘耳侧的头发别到耳后，眼睛微亮：“缘缘真好看，最喜欢打扮缘缘了。”

伊缘张了张嘴，要说出口的话被堵回去。

红着脸，手指握了握。

正好，她也想找她。

她再也忍不了路苼苼在野男人处流连了。

路苼苼想要的，她想证明，她全都可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