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了,这事还没定下来呢。”
程意一边应下,一边给他倒酒,声音压的极低,近乎耳语:“我不问其他的,你就给我个准话,世叔对这个地底文明到底是什么想法……”
新的利益漩涡不住转动,整个凤城因此暗潮涌动。
陆钟云沉默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闭口不言。
倒是始终注视着楼下的金鎏函露出了个笑,提起了另一件事:“我听说,陆家近日在准备游园会……”
没从陆钟云嘴里问出只言片语,程意也不恼,扭头看状似局外人的金鎏函:“陆家?”
虽然一般情况下,陆家是指陆向文那一脉,但自从陆向文上一任夫人因病去世后,陆家就许久没举行过这种规格的宴请了。
陆向文后娶的那一任夫人毫无存在感,从不出现在正式场合,更不要提操办迎来送往之类的事务了。
金鎏函随口道:“我爹跟我说的。”
他扭头朝程意笑了笑,露出白皙的牙齿:“毕竟我们俩家靠得这么近,消息一早就传过来了,说是要让母亲搭把手……”
听到这,程意忍不住挤眉弄眼:“陆大人这是打定主意不给那位夫人面子了?”
“陆夫人身体不好,需要静养,”陆钟云板起脸道:“岂能因为这种琐事打扰她?”
“得,不说了,”程意十分有眼色,端起酒杯笑着道:“喝酒喝酒,好不容易能休息半天,咱们也别老提……”
街上传来些许骚动,打断了程意的话。
盯着街上看的金鎏函忍不住“咦”了一声。
“怎么了?”陆钟云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动静吸引,探出栏杆,看了眼下方热闹的街道。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有人突然冲出来向“大人物”告状了。
陆宜修合理怀疑,来伸冤的那个人可能压根没看到“大人物”长什么样,要是亲眼看到了他,绝不至于闷头就往前冲。
对方一显露出要冲到陆宜修面前的意思,隔开人群的侍卫当场把他拿下来了,连个像样的打斗都没发生,对方完全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陆宜修制止了侍卫要将人拖下去的举动,慢吞吞发问:“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来告状的人年纪不大,听到一口童音,被侍卫按住的脖子动弹了下,抬起头看到了三头身的小不点,当场就哭了,哭得极为惨烈,叫人见之就心生不忍。
陆宜修非常理解他,毕竟人家预设的曲目是“清官断案”而不是“小蝌蚪找妈妈”。
见他哭得肝肠寸断,却只字不提自己的来意,陆宜修又提醒了他一遍:“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强装成大人的小孩挺可爱的,但问题是这从根本上就不对!
见对方一副希望破灭的模样,陆宜修示意侍卫把他手里紧攥的白布拿过来。
侍卫半跪在他面前,铺开白布。
周围看热闹的人已经沸腾了,这个意外展开挠到了他们的痒处,哪怕被伸冤的对象才五岁,也不妨碍他们看热闹。
一时间周围人头攒动。
这是一封血书,大片血字触目惊心,揭露了某个官员压榨百姓,侵占田地,杀人灭口等一长串罪行,数百人无辜惨死。
即使是在凤城,官员腐败,滥用权力的事情依旧存在,倒不出乎陆宜修的意料,毕竟不管是什么社会制度,只要人类的劣根性依旧存在,贪赃枉法这种事情就无法根除。
出乎他意料的是,对方居然能在官官相护、斩草除根的绝境中活下来,还能恰好遇到他。
这个运气真不错。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陆宜修慢吞吞道,将血书递给一旁的侍从:“把它给我爹,让他看看……”
陆宜修停顿了下,还是没忍住:“天子脚下尚且如此,整个大凤王朝又该有多少求救无门的冤魂?”
原本热闹的围观群众突然安静了下来,就连哭得无比伤心的伸冤者都愣愣的抬头看陆宜修。
他实在太小了,走路走快了,人们都会担心他摔跤,更不要说还带着几分奶气的声音了,正因为如此,从他嘴里说出这番话才更让人震惊。
而金鎏函他们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