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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如果在一个“游戏”里,有机会实现人生价值,那么你会选择去做什么?
陆宜修翘了翘嘴角,那些沸腾的东西再度平静了下去,等待着下一次的破土而出。
“哥!”
陆宜川不知道找到了什么,在那个大箱子旁兴高采烈的招呼陆宜修。
陆宜修抬脚,朝他走去,将那些炙热的目光留在身后。
陆宜修看了眼他手上拿着的那封信:“你找到什么了?”
陆宜川兴高采烈的将手上的信递到陆宜修面前,大眼睛亮晶晶的:“是母亲的信!”
现场突然安静了。
陆宜修扫了眼他手上那封信,信上的内容与陆宜修之前看的那几封信大同小异,都是官方且客套的明面往来。
陆宜修摇了摇头,虽然他没有相关记忆,也不认识对方的字迹,但用脚指头想,对方也不可能蠢到留下如此明目张胆的证据——除非是极为弱智的栽赃。
陆宜修慢吞吞道:“这不是母亲的字迹。”
陆宜川指着信纸上作为装饰的花纹,信誓旦旦:“这个纹路的纸我见过,在母亲那里。”
他绞尽脑汁的回忆了一番,奶声奶气的强调道:“二郎记的很清楚!”
大人总觉得年幼的小孩什么都不记得,但他看到的东西远比大人想的更多。
陆宜修摸了摸陆宜川的脑袋,将那张信纸递给陆向文派来的人,一如既往的平静:“信纸的花纹恰巧相似而已,张伯,麻烦你去查一下凤城这大大小小的世家中有哪几家用了这种制式的信纸。”
张伯弯着腰接过信纸,“喏”了一声,退出了人群。
金鎏函:我不该在这里,我应该在边城。
在一旁努力伪装成壁花的金鎏函觉得自己跟陆宜修有点犯冲,不然他们俩怎么到哪都得出点意外?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故意的呢,金鎏函对天发誓,这真是个意外!
他又不是陆家人,更没必要跑陆家去下什么注了,陆家不管谁当家,跟他一个姓金的有屁关系?
但眼下这事闹得……居然愣生生扯上了陆府的家宅阴私,实在很难不让人怀疑陆宜修是不是特地冲着那位陆夫人来的。
金鎏函看天看地,硬生生把叹息声给咽回去了。
虽然陆宜修方才说什么花纹相似而已,但金鎏函压根不怀疑这个答案,因为它实在太合理了。
一笔写不出俩个陆字,可不是嘛,那位夫人不姓陆,但她生的儿子姓陆啊。
在原地站了一会,陆宜川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小声道:“母亲干了坏事吗?”
小胖子没经过人世间的洗礼,那双眼睛干净透彻,陆宜修恍惚了下,好似看到了三十年后的陆宜川。
“不知道,”陆宜修想了想道:“但二郎很乖,二郎没有做错事。”
陆宜川眨了眨眼,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大概是因为之前被陆宜修反复要求过不许哭,所以他只掉眼泪,没有出声,活脱脱就是最可怜的哭法。
陆宜修叹了口气,蹲下身帮他擦眼泪,一边擦一边问:“二郎为什么难过呢?”
陆宜川瘪着嘴,努力想了半天,眼泪掉得更多了:“我以后都不喜欢她了。”
陆宜修耐心的帮他擦掉越掉越多的泪水:“因为她做错了事?”
陆宜川“哇”的一声嚎啕大哭,在寂静的现场回荡。
金鎏函看看像是个好哥哥的陆宜修,又看看哭闹不休的幼弟,总觉得这一幕有点让他发毛。
大概是因为陆宜修实在太平静了,他的平静将本该是“内宅阴私”的情况变成了“教育幼弟”。
而那位或许能算得上正主的陆夫人,从头到尾就没被他放在眼里。
陆宜川不住抽噎:“他们好可怜,我不要喜欢她了,她坏。”
对陆宜川来说,二天见一次,一次只能看上半个小时的“母亲”,或许更像是一个被称作“母亲”的陌生人。
所以不喜欢的时候也能异常干脆,因为本就没有多少感情。
那个会在幼子的哭泣中妥协的新手奶爸,也能在一开始就切断母与子之间的密切联系,将隐患掐灭在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