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潘派人在附近探查了一遍:“附近都没看到人。”
“不用管,继续朝凤曜城走。”
一直到他们看到大军对峙的场景时,才清楚了这一路畅通无阻的原因,双方的正面战场已经打响,就在魔导武器保卫战发生的区域。
在凤晓带着一群邪·教徒加入到魔导武器之战中后,聚成一片火云的凤凰闹出的动静太大,不仅吸引了附近的注意,也吸引了世家的注意。
于是,原本分散的小股队伍纷纷赶往此处时,双方的正面接触猝不及防的发生了。
凤晓带的人少,但架不住这里原本就有新党派来阻碍魔导武器的游击队,他们借着被魔导武器轰炸得破破烂烂的建筑隐蔽身形,跟魔导队伍来往了数个回合——直到对方增援的大批队伍赶到,才显出几分颓势。
凤晓见局势不稳,干脆一个人跳了出来,跟对方玩群殴——他一个人殴打对方一群。
陆宜修他们赶到时,凤晓正逼得敌方军队一退再退,愣是在绝对劣势前,玩出了以一敌万的气势。
周围被波及的大批建筑几乎是一路塌过去的——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里属于内环,没有波及平民,但因此造成的损失和死亡数仍然客观存在。
“陆宜修!”
陆宜修脚步一顿,看向破破烂烂的小巷,陆宜川拄着手杖,带着一群人从拐角走出,跟他打招呼:“真是值得纪念的场景,不是吗?”
陆宜修看了眼沿路砸过去的凤晓,和在他面前一退再退的军队:“他们就打算一路退到底?”
“不然呢?”陆宜川眉梢眼角里都洋溢着幸灾乐祸:“杀死凤晓?坐在皇位上的风家人是杀不死的——凡是想杀死他的,都将在他之前死去。”
“以前我觉得这太招人厌,但看到这一幕,实在很难不让人改变看法——它的存在也不全是坏的那一面嘛,”陆宜川愉悦的看了眼陆宜修:“小皇帝赶回来的速度比我预料的快,我以为他眼下应该还在涅罗城。”
陆宜修没接茬,陆宜川自顾自继续:“他就像是杀手锏,不管什么时候扔出去,都能赢得胜利。”
陆宜川拄着手杖,遗憾道:“现在看来,我当年确实太年轻,太自以为是了,十六年那场暴·动,现在看来只有一个赢家。”
“十六年的寂寂无名,如果能换来这样一张无敌的卡牌,那确实非常值得。”
陆宜川很少这么多话,他眼下一反往常的行为,证明了他此刻并非那么平静。
因为他们眼下介于一个微妙的临界点,即输与赢之间。
世家拥有的武装力量足以吊打新党,如果他们下定决心的话,队伍分散包抄——毕竟凤晓只有一个人,而他们有那么多人——就足以打扫干净凤城内的混乱,铲除新党组织起来的武装力量。
而新党眼下所拥有的,就只有凤晓。
凤晓的政治意义当然非同小可,但他只有一个人——曾经的吉祥物们跟凤晓一样。
他们之所以变成吉祥物,就是因为世家夺走了他们的权利,又把他们困在了偌大的凤曜城里。
他们没有杀死坐在皇位上的凤家人,而是永久的把他们困在了凤曜城内,等到对方死去,下一个吉祥物重新登台,继续这个轮回。
这是世家在数千年中摸索出来的对付“君权神授”规则的小窍门。
而眼下,这个小窍门让陆宜川十分不安。
在十六年前,他跟世家一起共享凤家人死亡后带来的“自由”,而在十六年后,他真挚的担忧着最后一个凤家人的人身自由。
这听起来非常黑色幽默。
“他们困不住他。”陆宜修朝前方“以一敌百”的身影示意了下:“除非他们想让凤晓砸了凤曜城。”
陆宜川转动手杖,慢吞吞道:“事情已经失控了,你该让它停下来,至少我们不能毁了凤城……”他停顿了下,盯着陆宜修道:“我们——我是说你、我和陆向文必须谈一谈。”
“我不喜欢妥协,”陆宜修嘀咕了一句:“你们难道不想彻底取代士族吗?”
“我们当然想,但不是现在,”陆宜川提醒他:“你答应过我,这只是用来逼迫世家让步的手段,而不是鱼死网破——说真的,如果鱼死网破,我很怀疑死的到底是谁。”
陆宜修看了眼前方那场闹剧:“我先去把凤晓叫回来。”
陆宜川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