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川已经开始有些动容了。
这时,服务员敲了敲门,进来后,就开始上菜。
打断了顾若初的话,一直到服务员把菜都上好,然后出去,顾若初赶紧主动的给他倒了一杯红酒,也给自己的杯子倒上。
“陆先生,我敬你一杯,希望你能对我说的事情,慎重的考虑一下。”
陆泽川跟她碰了一下杯,轻轻的摇了摇杯里的红酒,然后细细的品尝了一下。
他方才是真的差一点要被她给打动了,他的确要慎重的考虑一下。
连喝了好几口,陆泽川放下酒杯时,才缓缓地说:“顾小姐,你的女儿很幸福,有你这么一个当妈妈的,替她想这么多,可是我也是当爸爸的人,当初给墨墨存在脐带血,存的也是一个保障,要知道脐带血的价值非常的高,可以用来治很多的病,如果我给你了,将来我儿子需要的时候,我该怎么?我也必须为我的儿子考虑。”
顾若初没有想到陆泽川会这么说。
但他这么说,却让她也很欣慰,至少他是很在乎墨墨。
在碰到重要的事情时,心里还是念着墨墨的。
他说的那些保障是将来有需要的时候,可小米粒的危机迟在眼前,事情总要有一个轻重缓急吧。
“陆先生,我知道你很在意你的儿子,人在健康的时候,也是需要为自己买个一个保障的,我知道我的需要,对你来说,显得很无礼,可凡事救急也很重要,小米粒的情况已经很不好了,这一年来,我一直在设法给她找合适的骨髓做移植手术,可怎么找也找不到,陆先生,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顾若初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真的特别的难受。
如果可以,她不想来找他的。
当初她也是走投无路,找的陆泽川。
现在她走投无路,能帮她的人也是陆泽川。
在他们之间的那段爱情里,已经将顾若初毕生的爱全部都抽离了,她也想永远都不出现在他的面前。
可造化弄人。
命运总是这样跟她开玩笑。
陆泽川低着头,没有说话。
良久,顾若初说:“抱歉,你先吃饭吧,我不该目的性这么强,会让你连饭也吃不下去的。”
看到她这样,陆泽川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他是不是真的脑子抽风了。
她是一个结婚的女人,还带一个重病的女儿,他怎么就对她的感觉这么不一般呢?
他已经饥不择食到这个地步了吗?
顾若初专夹陆泽川喜欢的菜往他碗里放。
“陆先生,先吃东西吧。”
陆泽川看了她一眼,目光怔怔的,低着头,开始吃东西,之后,顾若初一直没有再说话。
跟陆泽川坐在一起的感觉,她也觉得异常不舒服,每每都会想起,她是一个替身的事实,和那些她曾倾心付出的感情,都让她痛不欲生。
如果不是小米粒的病情,此生她都不想再面对陆泽川了。
因为看到他,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那个愚蠢的过去!
陆泽川吃的差不多了,放下筷子,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从小在优质环境中长大的他,任何一个细小的动作,都优雅到了极点。
看着这样的他,顾若初从不否认,她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他。
他那么的优秀,曾经给过她那么多的感动。
终其一生,她觉得她都不可能再找到一个让她那么心动的男人了,可是,她却无法再爱下去,她爱不动了。
她不该爱上一个原本就不属于她的男人。
她也痛恨自己,那么轻而易举的把自己所有的爱都交了出来。
一场失败的初恋,一场失败的婚姻,彻底的让她变和胆怯,再也没有办法去面对爱情这两具字眼。
陆泽川伸出手,从顾若初的右手边拿过醒好的红酒瓶子。
因为他的手伸的过长,露出了他的手腕,他还带着五年前,她送给他那块曼凡陀的手表。
都过去了那么久,他还没有扔掉。
或许,只是因为他忘记了吧,失忆了,他那个曾经深爱的女人,他是否也忘记了。
看着他倒酒,看着他把酒喝下去,喉结滚动时,那说不出的性感,都让顾若初觉得心痛难耐,她在饭前,几乎把她想要表达的话,都说完了。
接下来,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陆泽川同意,把墨墨的脐带血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