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茶芸倒是不甚在意，两人一边朝屋内走一边道：“娘，来日方长，再说了，她们都已经被赶出府去，再也兴不起什么风浪来了，倒是我没有想到这个小环竟然会主动投靠我，说出这么多事情，此次要不是有这个丫头的告密，我还真不知道柳慧馨背地里干了这么多的事情，平日里真是小瞧她了。”

“她母亲不过是一个青楼歌妓，能入了你爹的眼，自然是有些狐媚手段，她怎么能没有遗传到几分？这个小贱人。”顿了顿，她却继续道：“不过这件事情，娘总觉得不太对劲，你爹刚才似乎已经知道这些事情并非是柳慧馨做的，而是我们污蔑她的，若是他要去查，说不定会查出些什么来。”

“娘，你担心什么？这些东西可不是我们准备的，我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受害者，不管是不是小环栽赃她还是真的就是她准备的，那都与我无关，再说了，爹爹就算看出些什么，那也不会有其他的问题，刚才爹爹已经下令把她们逐出柳家，还说她们以后的生死都与柳家无关，这已经很明显是偏向我们了，你就不要担心了。”柳茶芸安慰的道：“再说了，娘，你好歹也是皇后娘娘的妹妹，不看僧面看佛面，爹爹也不敢把我们怎么样的，当初柳雁初的母亲，娘就已经赢了啊。”

一说起此事，柳夫人的面色就变得十分复杂，拉着她的手一脸的悲伤：“芸儿啊，如今你姐姐不明不白的就这么死了，为娘也只能靠你，你爹心中对我也不过是因为皇后娘娘的缘故，可是这皇后娘娘虽说是我的姐姐，但我也不过一个庶女啊，所以当初我才拼了命的想让你们两姐妹成为嫡出，便是因为庶出永远不敌嫡出，这点你可要明白。”

“娘，你放心，姐姐的这件事情我也一定会算在柳雁初的身上，就算她现在被陛下指婚给太子殿下又如何？她那边可还没有和霄王殿下解除婚约呢，只要这流言传出去，她既勾搭上了霄王又和太子纠缠不清，就算是一个傻子又如何？羡慕嫉妒她的人那么多，不需要我们出手，或许就有人替我们理清了障碍。”柳茶芸得意地笑着，自从柳茶心死了之后，她娘便只能依靠她，所有的一切都倾注在了她的身上，这多好啊，平时她样样低她姐姐一截，可现在这柳家，她可是最大的了。

看着她脸上神气的样子，柳夫人提醒道：“你可要小心一些，别阴沟里翻了船。”

“娘，我又不是柳雁初那个傻子，平时都是姐姐帮您出谋划策，我没有什么施展的余地，如今只能靠我们，我怎么会自掘坟墓，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有事儿的，不过这柳慧馨……”她眼睛里面闪过一抹杀意：“娘，我们要不要找人悄悄的把她们给杀了以绝后患？”

“不行。”柳夫人蓦然打断了她，“虽说这事确实是她的过错，但聪明人不少，只需要细细推敲，肯定有很多人都会说是你收买了那个丫鬟，让她诬陷柳慧馨，哪怕事情不是你做的，那些人也能说成是你做的，她这前脚才刚刚离开柳家，后脚若是横死街头，那你身上的嫌疑可是无论如何都洗不掉，我们母女两个才是真正的有危险。”

“这……”柳茶芸想了一下，好像也有道理，毕竟此事看起来确实是她们母女俩的利益最大，赶走了一个碍眼的妹妹，柳夫人也赶走了一个姨娘，可不就是这样吗？

“那我们就不对她动手了。”忽然，她惊呼一声：“娘，可是万一有人想要对付我们，那会不会把她们杀了嫁祸给我们啊？”

柳夫人一惊，摇了摇头：“应该不会，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就算有人想要陷害，等到反应过来恐怕已经找不到人了。柳慧馨自然也会想到你会杀人灭口，肯定把自己藏得很好，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找到的。”

“嗯，那这样我就放心了。”不过一想到太子殿下此时此刻和柳雁初在一起，她就气的脸色扭曲，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另外一边，积雪还未消融，一片凄清冷寂的样子，尤其此地十分偏远，再无半点人烟，倒也算是安静。

柳雁初穿的有些少，衣衫单薄，走了片刻，她的手越发冰冷，也有一半是僵硬所致。

握着她手的陆清墨明显察觉到了她的变化，回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额头上的疤虽然已经结痂，但还是留下了一个伤口，唇上没有半点血色，完全是强撑着。

陆清墨握紧了她的手，一脸的温和关切：“很冷吗？”

从那双近在咫尺的眸子里，柳雁初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心中却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这不是废话吗？这大雪天的谁能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