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歧看了她片刻,点了点头:“算是吧。”
柳雁初却是轻声说道:“其实我真没放在心上,技不如人也确实是事实,只不过将来到底谁技不如人,那可不好说。”
如今陆清墨在明,她在暗,他能防备其他人,她就不相信终有一日他会连她也继续防备。
而取得他的信任,最终从他手中夺取他最在意的,这可是她一生的目标啊。
柳雁初看着陆清墨,露出了一个毛骨悚然的笑容。
到那个时候,她很想知道,到底是谁技不如人。
柳如萱看了一眼柳雁初和云泽容歧,刚才他们说什么呢?
对面的陆清墨感受到了一抹视线,抬头看去,就见柳雁初冲着他笑,虽然那笑容看着让人觉得怪怪的,但他并没有多想,也对她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来。
而她这个模样看在柳如萱的眼中却是十分不爽,一巴掌拍到她的头上,带着恼怒:“我都和你说了不要接近他,也不要被他的笑容给骗了,你怎么就是不听?你要笑对着你旁边那位笑都好,别对着陆清墨。”
一旁的云泽容歧:“……”
柳雁初低下头,摸了摸自己被她拍过的地方,有些疼。
虽然知道她是好意提醒,但她却是一点也不想感激。
陆清墨不是好人,会欺骗她,她难道就不会了吗?她也骗得她好苦啊。
众人表面之上都其乐融融,内心之中也有些几分紧张。
因为这个宴会还没有结束啊。
果然,只听御蓝继续说道:“刚才一场,本王妃见识到了南越之人的武功,果然也是令人惊叹,这第二场,咱们就不比武了,以文会友如何?”
大家不由松了一口气,若是比文的话,他们未必会输。
在场之人,哪个不是饱读诗书?
柳雁初看了一眼顾以安,摇了摇头,不由得为众人默哀。
他们以为比试文采就一定稳赢了吗?那可未必。
要知顾以安年纪虽小,但在画道之上却是令人惊叹。
一手丹青叫人无限遐想。
至少在她的印象之中,她还未曾见到谁在画道之上赢过她的。
当然,某些一生都痴迷此道的人除外。
只她这个年纪的,真的没有。
御蓝莞尔一笑:“我家小妹在丹青一道之上颇有天分,不知南越诸位谁愿意来切磋一二?”
众人一愣,画画?
这……
若是写诗,他们还可自信一定会赢,可若是作画那就有些为难了。
毕竟不是谁都在此道之上有天赋的。
而此地,在丹青上颇有天赋的人除了锋王王殿下的王妃之外,便只有秦桑一人了,其余都不是很出名。
而今日不知何故,锋王殿下的王妃并未出席,唯有秦桑能与之一较高下了吧?
众人的目光都似有若无的看向了秦桑。
秦桑却是不为所动,任由其他人看着,一语不发。
“秦姑娘,你的画艺堪称一绝,不如由你来?”说这话的,是大公主陆冰玥。
看了一眼大公主,秦桑的眼睛里面慢慢浮现出了一抹嘲讽:“真是不好意思,我的手前段时间刚废,莫说画画了,就连拿筷子都是一件艰难的事情,要我与贵客切磋,大公主这是看不起这位贵客吗?竟然要我一个残废来出战?还是说整个南越都找不到比我这个残废还画的好的人?”
“你……”被她这么一说,陆冰玥的脸色难看至极。
其他人都在看戏。
锋王皱了皱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秦桑。
这时,御蓝开口了:“原来大公主是看不起我这位妹妹啊,什么人都敢开口,既然这么自信,我看不如大公主出手罢了,好吗?”
明明是善良的口吻,但就是这么令人惊惧。
锋王:“……”这不是自找的吗?
陆冰玥脸色阴沉,目光扫了一圈,其他人都低下头去,不敢看她,唯独秦桑,一双眼睛带着淡淡的笑意,还有几分嚣张。
“宸王妃何必为难大公主,她平日的画作,诗词可都是找人代写,你让她出场,这不是故意让她丢脸吗?”
平地一声惊雷,秦桑的一席话炸的众人头晕眼花,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就这么看着她和大公主对上了。
没想到秦桑看起来病恹恹的,却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真是人不可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