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一旁的锋王低声喊道,目光之中带着心疼。
秦桑看了他一眼,随后移开了目光,平淡如水。
仿佛曾经的感情已经化为乌有。
她看向上首的御蓝,带着几分歉意:“宸王妃,真是抱歉,在你和大皇子举办的宴会上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还让大公主愤然离席,真是对不住,在此,不如有我为大家抚琴一曲,算是赔礼如何?至于这切磋我看就不必了,我是必输无疑的。”
御蓝神情复杂的看着了她许久,随即目光移到她的手上,看着她手上那纵横交错的伤疤,叹息一声,带着几许同情:“秦姑娘能有这般胸襟,本王妃实在佩服,既然本就是赏雪,也不必要闹得如此难看,就如秦姑娘所言好了,不过这抚琴……秦姑娘,你的手已然受伤,没有什么大碍吗?”
秦桑顿时绽放出一抹惊艳的笑容来:“我的手虽然废了,但有些东西还在,况且谁规定这乐曲就必然是要用固定的乐器演奏,其他乐器也可以的。”
“嗯?”御蓝讶然,“莫非秦姑娘还精通其他乐器不成?”
大家都知道,她擅长抚琴,所以其他乐器还不曾看她用过。
秦桑笑了笑,不知是不是错觉,柳雁初总觉得她的目光朝她这里看了一眼,随后说道:“世间之大,我们不认识甚至不知道不理解的事情总会用其他无法解释的情况来代替,但不代表就真的不存在了,我也是从我那一位朋友那里看到的,对于此道,她十分精通,我与她学习的本事不及她十分之一,今日就献丑了。”
御蓝笑了笑,笑容带着深意:“那就多谢秦姑娘了,给我们开开眼界也好。”
柳雁初:“……”为什么总觉得她们认识?
不应该啊!
其他人都很是好奇,而因为她光明正大的和大公主宣战,对于她更多了几分佩服,至于暗地里面如何羡慕嫉妒她的人,那就不得而知了。
众人也想看看,她手都废了,要如何演奏?
却见她让人取来一个水钵,里面盛满一弯清水,清澈无比。
众人十分不解,这是什么?
可看到那水钵,柳雁初却是皱了皱眉,这似曾相识的东西为何如此眼熟?
而御蓝看到她的所作所为,则是深深的看了她几眼,没有说话。
此刻她若是还不知道她目的为何,那真是愚蠢了。
那个人……她在怀疑什么?想证实什么?目标是谁?
她的目光扫过其他人,柳如萱,云泽傲雪,是哪一个?
但不管如何猜,也猜不到。
倒是柳如萱有些好奇的问道:“秦姑娘,请问这水钵你要如何弹奏呢?”
秦桑笑了笑,随即让人托着水钵来到了云泽容歧的面前,笑意盈盈的问:“不知可否借国师一滴血一用?”
她要国师的血做什么?
御蓝皱了皱眉,是云泽容歧?怎么和她猜想的不一样?
为什么是云泽容歧?这不符合常理啊。
难道是她知道些什么?
她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和其他人说?
容歧也皱着眉,抬眼看着她:“秦姑娘此言何意。”
眨了眨眼睛,秦桑说道:“国师何必问这么多?看在我们过去的交情上,我这个要求你不会为难我吧?不过一滴血而已。”说罢还看了他身旁的人一眼。
云泽容歧看着她,没有回答。
秦桑叹息一声:“我就知道国师会是这么这个反应,就当是我向国师大人讨个人情,咱们过去的情分用来讨一个人情,你不能拒绝我吧?”
秦桑大大方方的对国师讨要他的一滴血,看在众人眼中那可是晴天霹雳了。
毕竟不是谁都敢这么和国师说话的。
而秦桑今天可谓是刷新了众人对她的看法,胆敢对大公主叫板,又敢对国师这么说话,一般人要是敢如此对国师不敬,早就被他给扔出去了,毕竟关于他的那些传闻……看来国师和秦桑还是有那么一分交情的。
踌躇片刻,国师伸出了手,语气淡淡的说道:“下不为例。”
秦桑笑了笑,意味深长:“放心,不会有下次了。”
怎么可能还会有下一次?
很快,秦桑就从国师那里取到了一滴血,放入了水钵之中,顿时清澈的水染上了丝丝血色,如残阳般凄美。
只见秦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将那水钵放在面前,随即手指轻轻的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