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雁初没有想到慕容的宅院居然就在离国师府不远的地方，于是乎，他们又走了一条刚才相同的路……而路上人还不少，至于看没看到她，她倒是不在意。

而云泽容歧却是欲言又止，在对上，柳雁初那一脸漠不关心以及慕容高深莫测的神情之后，终究还是将所有的话都给吞了下去，他们都不在意，他在意有什么用？

今天实在不宜出门。

到了所谓的慕宅，刚刚关上门，慕容一把就将怀中的人给扔了出去，全然不顾面前是冰冷的地面。

柳雁初被摔得着实有些疼，身上好几处还擦破了皮，不由破口大骂：“你要死啊，把我放下来不好？干嘛要摔我？你这人还有没有心啊？”

慕容冷冷的看着她，手中的墨扇被捏的有些变形，浑身上下除了沾到一些水渍之外，其余的皆是一尘不染，黑的让人有些压抑。

骂着骂着柳雁初也有些觉得不对劲儿了，那眼神太冷了，不由停住了话。

一旁的云泽容歧也不着痕迹地将她拉远了一些，挡在她的面前看着对面那人。

上一次见他，已经是三年前了，而第一次见他，甚至比见夜华卿还要早许久，这么多年过去，他一如当年，丝毫未曾改变。

“慕容公子，你不觉得刚才你做的有些过分了吗？”容歧皱着眉头不满的道，就算她打他那一巴掌有些不妥，可他也把她扔河里了，呛了水不说，现在天气还有些凉，若是着凉了可怎么办？刚才又将她扔地上，一点情面都不留，过分了。

“过分？”他的声音好听的不得了，就算是发怒的时候亦是如此，他看了一眼躲在容歧身后的人，勾唇一笑，犹如星光乍现，“若是哪一日换做你面对这样的事情，你只会比我做的还过分，况且这是我们自家人的事情，与你有什么关系？”

“我……”容歧顿时哑然，这确实是他们自家人的事情，与他也没什么关系。

他正想说些什么，身后的柳雁初却是一把将他拉朝一边，“你不用管。”

随后抬头注视着眼前的人：“刚才我打你，你现在摔我也算扯平了吧？你凭什么骂他？就算他不是自家人，那他也是我的朋友，比起你来他可好太多了。”

“呵！”他嗤笑一声，瞥了一眼云泽容歧，“他若真那么好，你还会是现在这副模样？起码你姐姐还平平安安的活着，而且活的好好的。”

“我……”柳雁初也语塞了，片刻后才说道，“那不是他的问题，那是我的问题。”

“你可真会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

“那也比你好，总比有些人敢做却不敢承认要好，最起码他敢承认那个时候他没有爱过我，可你呢？姐夫，容我问你一句，这么多年，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姐姐？”柳雁初也梗着脖子问道。

对面的人瞬间沉默，随即沉声道：“这问题不该你来问。”

“是，是不该我来问，你们之间的关系但凡正常人都无法理解，可我姐姐这么多年从未踏出那个家一步，你让她在那里画地为牢，单说这一次，若不是她让你前来南越，你会来帮我吗？”

“不会。”这次他回答的倒是干脆。

柳雁初不雅的翻了一个白眼：“看看你说的多好听啊，所以我就说你这个人真的是没有心的，当初对我姐姐说的多么情深似海，结果对她的承诺一个都没有做到，反而让她为你断绝和夜家的关系，抛弃夜国长公主的身份，连娘家都回不了，夜家晚辈之中，除了少数几人，甚至没有人知道她的存在，都以为我才是夜国第一位公主，你让她和家人生离啊！哼，我姐姐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会碰见你，喜欢上你，难道她上辈子是扬了你的骨灰还是挖了你家祖坟了？”

面对她的质问，他倒是冷静无比，瞟了一眼一旁的人：“那你也挺倒霉的，一个云泽容歧已与你有血海深仇，后来又是一个陆清墨，也是灭你满门仇人，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旁的云泽容歧：“……”

“再不好也比你好，最起码我都已经明明白白的得到答案了，不像你，搞的好像沉默是金一样，爱不爱这样的答案有这么难承认吗？”

“呵，好不好也不过是你自己定论罢了，至少我还没丧心病狂到杀了自己的孩子。”

“……”柳雁初实在是想说他也没孩子啊，可要是这句话说出口，骂的可不止她一个，还有她姐姐了！

忍住！

看着两人又有要吵起来的趋势，一旁的容歧只觉得头疼，为什么要用他来刺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