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小梅就指认完毕了。

确实如同柳雁初所说，她指出来的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欺负过她们，偌大的尚书府，那么多的是侍从和丫鬟，居然只有寥寥四个人没有欺负过她们，也是厉害了。

没被指出来的那四个小姑娘顿时松了一口气，气死是她们入府比较晚，虽然三小姐失宠又是个痴儿，但她们还算是安分懂规矩，所以也不敢欺负她，不过谁知道再过几年她们会不会呢？柳雁初也不在意。

只是看着小梅道：“凡是曾经欺负过我们的都指认出来了？”

小梅又看了一遍，郑重点头，愤愤不平的道：“小姐，就是他们，这些人都欺负过我们的。”

柳雁初看向那位嬷嬷，笑容灿烂：“小梅，我记得她好像打过你，是不是？”

迟疑的看了一眼老夫人，随后小梅猛点头。

“很好，打回去吧。”

“打几下？”小梅一听能打回去，可开心了，却还是记着规矩。

想了想，柳雁初道：“随你，你消气了就行。”

“好嘞。”于是小梅左右开弓，可苦了那位嬷嬷。

只是看了一眼，她就移开了目光，抿了抿唇看向柳尚书，语气平淡如水：“父亲大人，这些人，他们的卖身契都在你的手中吧？不知是签的死契还是活契？不如一并取来。”

柳尚书神情复杂，那些下人的卖身契被取了来，柳雁初草草的翻了一遍，不少人签的都是活契，只有少数几个签的是死契，而老夫人身边那四个都是死契，这一辈子都卖身给柳家了，直到死亡。

柳雁初挑了挑眉，将那些卖身契递到身后的人手中，漫不经心的道：“签了活契的，按照他们每月的月银翻十倍，有多少年的就送多少年到他们的家人手中，他们的命我买断了。至于签了死契的，本来就是柳家的人。”她看着柳尚书，笑意盈盈的道，“父亲大人不介意把他们都送给我吧？”

她要这么多人吗？轻咳一声：“你若要带走了就是。”

柳雁初微微一笑，而一旁的秦桑却有了不好的预感，她该不会是想……

只听得她冷冷一声命令：“都杀了，一个不留。”

随后，风和花两人拔剑出鞘，在众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杀出了一条血路。他们是高手之中的高手，而他们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在这单方面的屠杀之前，只有恐惧和害怕，甚至都掀不起反抗的心思来。

一声声凄厉的尖叫划破长空，传出很远很远。

那些人在他们的剑下还没有撑过半刻钟，就已经被屠杀的干净了。尸体在院子之中乱糟糟地堆成一片，地上鲜血流淌蜿蜒成了一条涓涓细流朝低处流去，如此触目惊心的场面，真真是将柳尚书给吓得不轻，所有人都一言不发，很明显，都被这血腥的场面给震住了。

柳尚书只是个文官，又不是武将，哪里见得如此血腥的场面？就算是大牢之中也没有眼前所见有冲击力。老夫人同样被吓得不轻，膛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她居然把她们都给杀了，那可都是她多年的心腹啊！躲在远处的柳蔷薇睁大了眼睛，里面都是恐惧，三姐……好可怕！

这大概是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心里的想法，包括小梅。

柳雁初太可怕了。

秦桑虽然早已料到如今柳家是要死人的，但没想到她把柳家的下人全都给杀了，忍不住扶额：“雁初，你是不是做得有些狠了？”

“狠吗？”柳雁初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他们难道没有欺负过我？再说了，都已经卖身给柳家了，我这个主子处置下人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吧？至于那些签了活契的，刚才我可是都说了，会将银子送到他们家人手中，他们的命我也买下了呀，我难道又做错了吗？”

瞧着她那天真无辜的表情，秦桑抖了抖，没敢说话，万一她多说了几句她翻脸不认人怎么办？她的情绪很不对劲，压抑的久了可能就有点儿疯狂吧，她还是少说几句为妙。

瞧着院子之中唯一剩下的四个活口早已抱成一团瑟瑟发抖，脸色苍白的看着面前的这一切。话都说不清楚了。她们该庆幸才对，虽然目睹了这一切，但好歹她们活下来了，就是不知道这一幕会在将来对她们造成多大的心理阴影，想必是会一辈子伴随她们了。

秦桑轻叹一声，有些无奈，随即扫了一眼被震惊到的那几人，撇了撇嘴，一点承受能力都没有。

“雁初，你怎么……”柳尚书终于回过神来，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有股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