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小梅看着阁楼上那两个人，心情略显复杂。

那两人，好像有些平静啊。

轻咳一声，霄王道：“我说笑而已，你说的对，你确实有杀我的理由，只是我知道这件事情，也实在是很无辜啊，我不做他的影子已经很多年了，这不是你应该杀我的理由啊。”

“是吗？可是这笔账我也是从很早就开始算的了。”柳雁初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那么我呢？我又是哪里得罪了你们？云泽容歧欺骗我，陆清墨也欺骗我，为什么又要杀我置我于死地？我又哪里得罪了你们呢？你能给我一个很好的理由吗？”

霄王被问的哑口无言，沉默片刻：“我知道这件事情是我们对不住你。”

“对不住？一句对不住就可以抹杀一切？抹杀你们对我的伤害？”柳雁初轻饮一口茶，“知道吗？在昨天之前，我对云泽容歧其实是存着十分的愧疚，毕竟当初确确实实是我做下了一系列的错事才让他同家里人关系糟糕到了极点，况且也是夜家的人先对不起你们云泽家族，说到底我也是凶手之一，只是昨天之后，这十分的愧疚就变成了一百分的怨恨与愤怒，那些前尘往事抛开不说，原来他从头至尾都没想过要那个孩子活着，因为我们在他的心中不重要，所以他选择了家族放弃了我，其实我也没什么好怨的，只是一想起这些过往，心中就有些不甘，我在想，要不要第二次让云泽家族遭受灭顶之灾。”

“虽然当初他这么做确实对不住你，可现在他不是也弥补了吗？你何必有这么大的怨气？”霄王有些惊讶，她该不会是想步上那位后尘吧？云泽家可受不住啊。

“弥补？你说的是我现在这个样子吗？”柳雁初嗤笑一声，“其实我宁可他不要这么做，让我当时就那样死了更好，也不必牵扯这其中的恩恩怨怨，我承认我有逃避的意思，可是我真的不太想活过来，死了就一了百了，因为我这个人有那么一点坚持，若是我死了，我就可以什么都不要管，而我那几位好友为了替我报仇，一定会踏平南越，不用我亲自动手，我就可以预见南越的未来，可是我还活着，我既然活着，就倔强的想要自己来，你说这不是给我添了天大的麻烦吗？死了多好，你们也能安全的活着。”

霄王：“……”无语，但听着怎么又觉得好有道理？不对啊，要是她的朋友真的踏平南越了，那他们会死的更快！

“既然如此，那为何你不选择放手？”

“放手？活着有活着的责任，虽然我现在这个样子我还是挺感谢他的，但是他又欺瞒我，我就很不爽，我问他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救我的，他总是不说，却让我的心中有了越来越不好的猜测，你要知道，这世间有些因果是存在的，比如说一命换一命，而我坚信，因为我见过相同的事情。”

霄王有一瞬间的震惊：“你猜到了？”

“猜不猜得到有什么重要的？既然他不说，那我就自己去查，不管最后查到了什么，我和他之间都到此为止了，若真有这份恩情，我会用其他方式来报答他，他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他。”

霄王张了张嘴，还未开口，她又说：“对了，既然你知道，那么云泽容萱呢，她知不知道？”

“额……她并不知情。”

嘴角微扬，柳雁初带着深意的道：“倘若有朝一日她知道我就是夜华卿，她一定会很生你气的。”

霄王脸色微变，柳雁初道：“好了，不要说那个让我心情不愉悦的人了。你找我来如果只是为了挑明身份，那么一切都已经结束，我只有一件事情，你会将我的身份告诉其他人吗？”

“若是国师不说，我自然也不说。”

“那你可得好好保守这个秘密了，我要做的事情是什么你心中也很清楚，我不需要你帮忙，我只需要你保持你的袖手旁观，你若胆敢插手这件事情，不要怪我不顾念旧情，我一定会送你一份大礼，还有，麻烦转告云泽容歧一句，若他要死了，提前告诉我一声，我一定会到他的坟前替他上一炷香的，以后没事就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现在十分不想看到他。”说罢柳雁初起身，毫不犹豫的就走了。

霄王愣在原地，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他今日邀她前来好像不是为了讨论云泽容歧的事情啊……他有些无奈，明明是要解决柳雁初的事情，可最终怎么，算了，算了，来日方长，总是有机会的。

只是，他抬头看了看天，天上云卷云舒，看来南越又要有一次巨大的变动啊，要不要告诉陆清墨真相？

她的威胁还在耳边，当初他已经选择了袖手旁观，难道还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