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华卿这个名字一出，屋内一片寂静。

一瞬间，柳如萱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眼中都是惊恐：“你、说你是谁？是夜华卿？怎么可能？你不可能是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不敢相信，也没办法相信。

夜华卿不是已经已经死了吗？怎么会是眼前的人？

听着她的喃喃自语，柳雁初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知道她身份的人越来越多，既然她迟早也是会知道，还不如由她亲自说出口。而且这话说出来之后，心中是很畅快的，有种报复的畅快。

“没错，我就是夜华卿，我就是那个被你们欺骗了一年又一年的夜华卿，也是你们云泽家族最痛恨的凶手之一，我的姑姑也就是你的师傅，她就是你们云泽家族的灭门仇人之一。”

柳如萱后退两步，撞到了身后的桌子才蓦然停下，一双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不知道是说给她自己听还是说给柳雁初听：“你不是，她已经死了，你不可能是她！”

柳雁初莞尔一笑，笑容之中带着恶意：“你难道不知道你们云泽家族也并非普通的世家吗？否则我哪里能站在这里同你说话，你说到底是什么样的办法才能让一个人死而复生变成另外一个人？你说，你们云泽家族自负能预言一切，有这样的方法好像也不奇怪，对吧？”

闻言，柳如萱脸色剧变，脑海之中一片混乱，她保护了这么久的人，如今却告诉她，她居然是夜华卿。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对，就是从她突然就变聪明之后，之前她还一直怀疑，原来是早就已经换了一个人，怪不得她忽然就变正常了。

云泽家族有什么样的办法？不就是……她脑海之中思绪蓦然一乱，不能再继续想下去了，不能说，绝对不能说，若是说出来了，云泽家族就真正的完蛋了。

云泽容歧，这样的方法你居然也敢用？你将云泽家族摆在什么样的位置上？

也许，从当年的事情之后，他是恨着云泽家族的？

也许吧……

她忍不住捂住了眼睛，眼泪从指缝间流淌出来。

她哭的无声无息，不知道是为了谁伤心。

是夜华卿，还是柳雁初？或许两者都有，甚至也可能是为了云泽家族的将来。

这样的方法一旦被外人知道，将给云泽家族带来滔天的麻烦。

当初的灭门惨案，还不够深刻吗？为什么你还要犯此大忌？

这个时候，她似乎有些明白当初她的所作所为了。

她曾问过，为什么不公开这件事情，既化解了两家的仇怨，也洗清了她身上背负的恶名。

那时候她是怎么说的？她说，人的欲望的罪可怕的、是永无止境的，一旦被勾起，会做出什么事情都无法预料。

人心，永远无法满足。

云泽容歧，这就是你的欲望吗？你不想她死，却让整个云泽家族替你承担吗？！

“柳如萱，你到底说还是不说？”看着柳如萱默默流眼泪，柳雁初不知道她想到了些什么，有些不耐的道，“看在从前我们也算认识的份上，你欺骗我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我只要一个答案，到底是什么样的办法？”

“……”柳如萱却是沉默不语。

看着又是这种沉默的表情，柳雁初怒火中烧，一拂袖，顿时面前桌子上的东西全被扫到了地上，摔的粉碎：“你们一个个的全都不说是不是？等我查到这件事情之后你们以为不说就能永远保守秘密了吗？好好好，你既然不愿意说，那么我就只能将你永远留在这里了，知道了我的身份，我还容你出去告诉别人？你如今只有死路一条！”

听到这话，柳如萱心中蓦然一惊，而后便有三道人影包围住了她，她心下一沉，竟然都是她看不透的高手。

泪痕尤自挂在脸上，看起来我见犹怜。

闭上双眼，柳雁初大手一挥，面无表情：“抓起来。”

柳如萱虽然有一些武功在身，但到底不如他们这些高手，不过片刻就已经被抓了起来按在了地上，微微喘着粗气，她到现在都还处在震惊之中。

“柳如萱，你说还是不说？好歹你也是我姑姑的徒弟，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认一个仇人为师，但都不要紧，你要知道在姑姑的心里，徒弟是可有可无的，而我，很重要。”

柳如萱像是忽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看着她，带着祈求：“若是师傅知道了你还活着，一定不希望你这样做的。”

嗤笑一声，柳雁初勾起她的下巴，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