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甥?”柳雁初错愕的看着秦桑。
秦桑点头:“是啊,那个少年是这样说的,而且他还说自己叫……周子晋,对,就是这个名字。”
听闻这个名字,柳雁初脸色一白。
“不过我倒是惊讶,容歧不过二十四,她妹妹能有多大年纪?怎么就有这么大一个外甥了?”
皱了皱眉,柳雁初解释道:“她是云泽家族的人不假,但并非云泽容歧的妹妹,当年嫁人之后夫君去世,她被婆家休弃,那个时候她才惊觉自己怀有身孕,容歧的父亲可怜她,让她再回云泽家,但云泽家的人对他们母子并不是很好,后来是云泽容歧护着她,为了报恩,她认容歧为哥哥,愿意替她永远守护云泽家族。”
“原来还有这么一出啊,看来那个姑娘是个很善良的人啊。”秦桑很是惊喜的道。
善良?轻笑一声,柳雁初看她:“你怎么定义善良呢?”
“额……她难道不是吗?”眨了眨眼睛,秦桑问。
挑了挑眉,柳雁初笑着道:“若是她在你成亲当天私自背着你的夫君来找你,说你的夫君其实和别人有婚约,你用下作的手段怀了云泽家族的孩子也没有用,与其痛苦,还不如将孩子打掉,也免得有朝一日被扫地出门,说你配不上你的夫君,在她这个小姑子的眼里,唯独和他哥哥定亲的那家高贵的大小姐才配得上,其他人都不能嫁给她的哥哥。”
秦桑:“……”不是,一国公主还配不上?
“其实那个时候她说话是有点难听,但现在仔细想想,她没说错啊。”柳雁初笑意盈盈的道,“她让我将孩子打掉,是因为云泽家族永远不会承认除了凤家女子所生的孩子,说我会被扫地出门,是因为云泽家主的少主早已有了婚配,是凤家的嫡女,说我配不上她的哥哥,因为对方是和云泽家族处在一个地位的大家族,而我,和夜家断绝关系,什么都没有了,不能给云泽家族带来助力,更甚者,为了隐藏我的身份,我连自己的姓氏都不敢说,在他们的眼里,我就是一个来路不明且用卑鄙手段怀了他们少主的孩子而让少主不得不娶我的坏女人。”
秦桑伸手揽住柳雁初,低声道:“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既然你不喜欢,那我们以后都不见她了,若是委屈,就哭出来吧,我们都陪着你。”
柳雁初睁着一双眼睛,目光有些呆滞,这几日,她好像连哭都哭不出来了,伤心的时候,眼泪不会落下,或许再过几日,她连伤心都不会了。
闻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没事,这些都是过去了,其实……相比较容歧的那位妹妹,我更加不喜欢他的这个外甥。”
“他欺负你?”
“欺负?那也许不叫欺负,那叫带着巨大的恶意在对我表达他的关心。”
柳雁初冷冷一笑:“你见过一个六岁的孩子抓了一堆毒虫放在你屋子里,却说自己只是不小心走错了房间,把你推下河里,只是因为他想知道我会不会游泳。”
倒吸一口凉气,秦桑诧异的看着她:“不是吧,我看那个少年挺听话的啊,怎么会这么胡闹?”
看她一眼,柳雁初淡淡地道:“他不是胡闹,他是在守护云泽容歧,守护他舅舅的一切,他觉得他舅舅不是真心实意要娶我,是被我勾引了。他还说过,在他的心底,他的凤娥姨母才是最温柔最漂亮最配得上他舅舅的,连他舅舅命定的未婚妻都不如。”
“额……他这么小就能说出这样的话?”
“不小了吧?在他母亲日日夜夜的熏陶之下,他懂的道理可是很多呢,比如说夜华卿就是一个不该存在云泽家族的人,也不配嫁给他的舅舅。”
“那你……”
嘴角微扬,她道:“当初我忍让他多次,因为他是云泽容歧的外甥,加上他的母亲确实帮了容歧很多,他又还是一个孩子,所以我什么事情都不和他计较,可是现在,没这个必要了,他要是敢来惹我,我一定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秦桑看着柳雁初,默默的为周子晋默哀,希望那个少年真的不会惹到柳雁初。
而接下来的两日,因为大婚接近,很多事情都是秦桑在处理,俨然成了柳雁初的母亲这个角色,顺便让人关注着国师府,倒也没有听到其他的消息了。
至于柳雁初她就是发呆,本来秦桑也觉得她现在的样子应该没有什么大碍,虽然那天她的情况有些不对劲,可这几日观察下来她似乎也没什么问题,要不是有一天晚上她醒来半夜起来的时候看到她在院子里呆呆的坐着看着月亮,然后手中拿着一把匕首在自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