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女子的容貌一向是我们最要紧的，你真的能不在乎？”

“容貌美丑，不过一具皮囊罢了，百年之后还不是一堆枯骨，谁会在意你是美是丑？做不了天下第一，你就不会被人记住，可就算是天下第一的美人，又有几个还能记得她的容貌？”

柳雁初挑了挑眉：“公主的心胸倒是开阔。”

“要是自己想不开，那岂不是便宜了别人。”她这话说的大概是贤贵妃。

沉默片刻，柳雁初还是开口问了那个问题：“七公主，你见过夜华卿？”她好像是没见过，甚至都没听陆清墨提起过。

“没有啊。”她的答案和她所想的一样。

“那你怎么这么喜欢她？”她很不解，都没见过面，最后还是死在她哥哥手中的一个人，七公主居然能念念不忘？

七公主的神情一下子就低落了下去，看了柳雁初片刻后才缓缓开口：“是我哥哥对不起她，他在夜国那三年，只写过三封信回来，却每一封信里面都提到了那个名字，虽然字里行间并未透露出其他的情绪，但我能清楚的察觉到，有些东西不一样了，我既为他感到高兴，却又恐惧。”

“高兴？恐惧？”

“他是带着私心接近她的，骗取她的信任和感情，我知道这在夜国的人眼中，是很严重的事情，但都没有比哥哥要救凤瑶严重，他只能选择欺骗，可无数个夜晚我都在想，最后若是事情真相大白，她会原谅哥哥吗？她知道哥哥是有苦衷，并不是故意欺骗她的吗？也许她真的会成为我的嫂子。她那么爱哥哥，一定也愿意救凤瑶，只要哥哥认清楚了自己的心意，他们一定能在一起，哪怕过程有欺骗和磨难，却是为他们最后的结局做铺垫。”

只是后来……

柳雁初：“……”七公主你的想法是不是太多了一些？

况且还有一个人呢。“那凤瑶呢？你当初就没有想过凤瑶？”

“她？”七公主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来：“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她为什么出现在哥哥的身边，就算以前不知道，后来慢慢的，从母亲那里我也知道了很多事情，很早以前，我就不喜欢她，我是来欺骗哥哥的，她从来都没有拿出自己的真心。她比不上夜华卿，要是夜华卿还活着就好了，她一定会对哥哥很好的。”

呵呵！“没想到七公主还有这样的心思，只是你最好的假设就不必了，她就算活着，也一定恨透了你们。”柳雁初面无表情的说道。

“怎么说？”

挑了挑眉，柳雁初道：“七公主有没有想过，换个思路想一想。”

“嗯？”

“你现在有多讨厌凤瑶，夜华卿的家人也有多讨厌陆清墨，更不要说最后的结局是皇室皆灭，要是凤瑶杀了你哥哥，又杀了皇后和陛下，还有你那几位不怎么喜欢的哥哥和姐姐，你会选择原谅她吗？”

“怎么可能？虽然我不太喜欢他们，但他们要是真的被凤瑶杀了，我一定将她挫骨扬灰。毕竟也是流着相同血脉的人。”七公主没有犹豫的说道。

“所以说啊，你有多恨凤瑶，夜华卿就有多恨你哥哥。”顿了顿，她轻声道：“也许死亡对她来说反倒是一种解脱，虽然有些不负责任，但我还是觉得那句话有道理，身死之后，生前的事情如何，也管不着了，恩怨两清，可她若是活着，不为了她自己，为了她的家人，也绝对不会原谅杀害她全家的凶手。”

七公主：“……”

“还有啊，七公主，你说你对她很有好感，是因为觉得她对你哥哥爱的深切，但那只是因为你没有见过她，所以距离产生美，她没有你想象之中的那么完美，她也只是一个俗人，顶多是一个长的很漂亮的俗人，幸亏她死的早，才能留下这样一段唏嘘的往事，要是她还活着，恐怕就是一地狗血了，在七公主的心中，也未必还会对她抱有任何好感，因为她活着就代表她一定要杀了你哥哥。”

七公主皱眉看着她，片刻后道：“你说的这些未必是她心中所想，我看是你嫉妒她吧。”

“我嫉妒她什么？”柳雁初嗤笑一声，“要嫉妒也许是她嫉妒我，毕竟我和你哥哥的大婚可是成了的，而她的大婚，却是那么的残忍。”

七公主：“……”

“你要是能有她对皇兄的一半真心，我以后就不讨厌你了。”七公主忽然开口道。

听完了七公主的想法之后，柳雁初依旧冷漠，她没说错，要不是夜华卿死的早，她未必会对她有好感，这份好感之中，有多少是愧疚呢？

可惜，她的愧疚她也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