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的问道:“你说什么?”
明明对着的是一个熟睡的人,这一问不过是多此一举,她自然是不会回答他的。他稍稍挣扎了一下,想从她掌心里挣脱出来,然而他只动了动,她便握得更紧了一些,并将自己的脸颊贴在了他的手背上。
“嘉树,你等等……你再等等……”
这一次,周衍卿倒是听清楚了,听的清清楚楚。只片刻,他就一下抽回了自己的手,背过身去不再看她一眼。
他本想出去抽根烟的,可想了想还是不去了,拿了被褥躺了下来。奈何他人高马大,躺在这样的小床上,完全不能收放自如,就算是卷缩起来,也不舒服。他刚出来回来,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一下飞机就回到公司处理事情,好不容易处理的差不多了,却又发生这种事儿,便马不停蹄的赶过来。
好在之前他在家里等程旬旬的时候,洗了个澡,期间还小憩了一会。说真的,这整整一周,他都没睡多少时间,大部分时间不是在飞机上,就是在路上。现在好不容易能躺下来了,却是这样的环境,他这会也是被搞得没了脾气。
翻了个身子,仰躺着,稍稍一侧头,便能看到程旬旬垂在床边的手,手背上有一条新鲜的伤口,看样子像是被人挠的,而且这伤口还不浅。她的手不大,小小一只,却不似别的女人那般**精致,她的手上细小的伤疤很多,指间还有老茧,摸起来有些粗糙。倒是半分不像是个二十出头小姑娘的手。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触上了她中指的指尖,程旬旬这会睡的正熟,自然是无知无觉,根本就不会察觉到这小小的触碰。
清晨,程旬旬是被一阵莫名的响动给吓醒的,她是真的被吓到了,那声音来的突然又突兀,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砸在了地上,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她睁开眼睛,随即传来的是一阵低低的咒骂,听声音颇为熟悉。
她转头,正好看到周衍卿从地上站了起来,而他的跟前放着一张被翻到的小床,还有落在地上的被褥和西服。周衍卿的表情很难看,看起来十分恼怒,程旬旬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她记得自己睡着之后,最后看到的人是清嫂,还看到张锐霖带着被褥进来,这会怎么就成了周衍卿了,他不是已经走了吗?
她就这么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也不主动开口询问什么,他现在明显带着一股子的起床气,谁碰谁倒霉,程旬旬现在可没那么多精力去应付他。为了给他点面子,便默默的转过了头,不再看他,只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
周衍卿也确实觉得十分丢脸,从床上摔下来,能不丢脸吗?见她转过头去,倒是松了口气,可这心里却不那么舒服,看着她没有表情的侧脸,生生压下心里头的恼怒,弯身将折叠床扶了起来,动静闹的挺大,明显是蕴含着满满怒气的,等收拾好了他便兀自坐在了沙发上,也不说话。
这病房内顿时陷入了沉寂,谁都不说话,程旬旬不说,周衍卿也不说,一个坐着,一个躺着,谁也不看谁,谁也不理谁。
期间周衍卿起身去上了个厕所,程旬旬趁机转了一下头,活动了一下筋骨,又往病房门口看了一眼,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眼中闪现了一丝焦灼,像是在等什么人。
卫生间的门一开,程旬旬便又迅速的侧过了头,表情依
旧冷静。周衍卿扫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径自又坐了回去,这一整个晚上都没睡好,现在时间还早,看了程旬旬一眼,便又闭目养神起来。
然而,此时此刻程旬旬的内心是焦灼的,她希望来个人,来个护士也好,可偏偏她醒的太早,不但房间里静悄悄的,连外头都静悄悄的。她咬了咬牙,又坚持了好一会,可终究是坚持不下去,转头往周衍卿的方向瞄了一眼,发现他闭着眼睛。
想了想,便动了动身子,想去摁护士铃。然而,当她的手指快要触到护士铃的时候,闭着眼睛的周衍卿忽然就开口说话了,“你做什么?”
程旬旬顿了一下,但还是摁下了护士铃,“有点事需要护士帮忙,清嫂呢?”
他闻声睁开了眼睛,转过了头,看脸上淡淡然的表情,想来刚刚从床上滚下去而带来的怒火已经差不多消了,“昨晚我让她回去了,你倒是还放心让她在你身边?”
“不然呢?让你留下来照顾我并不现实。”
“可现在不是实现了吗?”他挑了一下眉梢。
话音刚落,病房的门便被敲响,紧接着房门被推开,护士带着甜美的笑容从外头走了进来,程旬旬也是看出来了,这个医院的护士颜值都很高,甜美可爱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