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卿走了之后,病房内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了,程旬旬看的出来周衍松有话想要跟周嘉遇说,只是碍于程旬旬在不便开口。
“旬旬,我嘴巴有点淡,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去外面买点吃的?"程旬旬何须买东西,不过是想让她回避一下而已。
周嘉遇不由皱了皱眉,不等程旬旬起身便自己站了起来,说:“我去。”
“你!”周衍松拧眉,气的伤口都发疼了。
但周嘉遇却不管不顾起身就出去了,并重重的甩上了门,周衍松心中有气,但却不好发出来,只瞥了程旬旬一眼,不言不发。
程旬旬只坐了一会,就寻了个借口出去了。罗杏就留在门口,她开门出去,询问:“刚刚周嘉遇去哪儿了?”
“他好像下楼了。”
“我们去找找他。”周衍卿的离开是为什么程旬旬还是明白的,在病房内周嘉遇时不时往她身上瞥的目光,周衍卿不会没有看见,而他在这种时候忽然离开自然是有他的用意。
他想知道周衍松这一家子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其中有隐藏了怎样的猫腻,但是很明显知道的人寥寥几个之中,除了周嘉遇的嘴容易撬开,想从其他人的身上挖出点什么很难。
但要撬开周嘉遇的嘴,对周衍卿来说也是难的,但这对程旬旬来说也许不是难事。
程旬旬在医院外面的花园内找到了周嘉遇,他手里提着个小吃袋子,就一个人坐在石凳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程旬旬阻住了罗杏的脚步,对她说:“罗杏姐,你就站在不远处等我吧,顺便帮我看着点人,我过去跟他说说话。”
罗杏点了点头,并未多说退出了园子。程旬旬吸了口气,慢慢的走了过去,默不作声的坐在了周嘉遇的身侧。程旬旬过来带着一丝微风灌入了他的脖颈之内,这一丝凉意让周嘉遇微微回过神来,眼珠子动了动,缓缓转过头,见着身侧的程旬旬神情微微愣了愣,随即唇角一挑,说:“大着肚子还走来走去,不怕吗?”
“怕什么?”程旬旬抬头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不等周嘉遇说话,便笑呵呵的说道:“怕有人还要害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
“也对,如今五叔这般护着你,就算有人想要下手,也很难得逞了。我的关心很多余,也没什么用。”他的语气里带着自嘲,笑说:“你的选择是正确的,如果选择了我,也许我只能跟着你一块被赶出周家而已,我根本就保护不了你,除了带你离开这里,其他什么也做不了,护不了任何一个人。”
程旬旬侧头,看着他漠然的脸孔,“那是因为你还没有开始争。”
“争?”周嘉遇轻笑,略带讥讽的说:“我拿什么去争?程旬旬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我们大房的人根本已经没有争的资本了,只能依附,那你觉得我该去依附谁?”
“或者说只能一味的去听爷爷的话吧,总归无功无过的在周家一直过下去,还是能够安度晚年的。不过我爸还指望着我能够跟唐未晞能擦出点火花来,他终究还是庸碌的男人,野心很大,却没有能力去完成心里的野心。真以为得了唐未晞就是得了唐家,爷爷上有一颗野心想要吞了唐家,那唐老爷子就没有吗?”
“爷爷看似是想退下来过悠闲的日子,但就真的会退下来吗?”周嘉遇冷笑着,捏着小吃盒子的手一紧,整个盒子便被他捏的变了形,“争这个字,恐怕怎么都轮不到我吧?我争得过自己的父亲,争得过二叔,三叔,四叔,我争得过五叔吗?你会让我争得过吗?”
“就算我争得过,那么爷爷呢?我该杀了他吗?”他说这话的时候极其认真,面上也没有半分表情,定定的凝视着某一处,天气冷,就算他们坐在太阳底下仍然会觉得冷,入骨的冷。
程旬旬微微一愣,“周嘉遇……”
她的话还未说完,周嘉遇便忽然转身面向了她,神色十分复杂,引得程旬旬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说,默了片刻,他便动了动唇,说:“你说,我听着。”
“找一个好的靠山,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起码不会那么无力,不是吗?”
话音未落,他忽然伸手一把捏住了她的手,他的手掌滚烫,那温度有些炙人,那是小吃的温度。他的手抓的很紧,程旬旬暗暗的挣扎,所无力挣脱。
“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走?周家那么脏,为什么明明有机会离开,还要一头扎进来,程旬旬你到底图什么?图周家的钱,还是图一个扬眉吐气的地位?你看到我妈的下场了吗?她曾经有多风光现在的下场就有多惨!”他的手越握越用力,指甲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