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站起来,周衍卿站在他的面前,用力的摁住了他的头,刀尖指向了他的眼睛,他惊恐的往后退,瞳孔顿时放大,并恐惧的叫了一声,仰头看着周衍卿,说:“你……你要做什么!”
“你说我要做什么?”
“就算我不是好人,你这样私自残杀我,也是要受到法律制裁的!”
周衍卿不由噗嗤笑出了声,收回了刀子,松开了摁在他脑袋上的手,蹲下了身子,视线同他齐平,笑说:“我还是第一次从你这种恶贯满盈的人嘴里听到法律两个字,那你告诉我,你杀过几个人,坐牢了吗?”
鹿哥张了张嘴,周衍卿不等他说话,道:“更何况,我不会杀了你的。”
他的脸上挂着笑,可他眸中之色却比谁都阴狠,就是鹿哥这种见过大场面的人,都被他这种眼神给吓到了。他整个人往后一倒,旋即双腿跪在了地上,揪着他的衣袖,说:“我,我没碰那个女的,真的没碰!是老鼠碰的,他在车上就对她上下其手,我没有,不是我……”
周衍卿没说话,只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什么都可以告诉你。虽然我不知道雇主是谁,但大哥明确说过这个买卖很值,不用见血还能拿一大笔钱,特别轻松。只要藏你几天,但其实具体要怎么处置你要看雇主的指示。后来那个女的,是后期加的任务。我说的都是实话,能不能饶我一命?”
周衍卿微微勾了一下唇角,缓缓的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死。”
他晃动着刀子,来回渡步,随后站在了郑深的面前,将刀子递给了他,说:“你应该知道我想做什么,找个他们自己的人动手。”
郑深接过了的刀子,点了点头,正欲走开的时候,周衍卿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我不想听到任何声音,我更不想吵到旬旬睡觉。”
“我知道。”
周衍卿满意的笑了笑,随即便松开了手,等人走了之后,周衍卿脸上便没了笑,双手背在身后,面向客厅偌大的落地窗,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神色晦暗不明。
为什么要等?这背后的雇主到底在等什么?
这里的人对程旬旬的态度可谓是一个个都把她捧在掌心,绝不让她皱一下眉头,起居饮食都有专人负责,至于那位看起来憨态可掬的医生,基本上周衍卿不在时,他就自然而然的陪在她的身边,同她聊天解闷。
程旬旬醒来之后,话并不多,就是在周衍卿面前也很少说话,即便是说多数时候聊的也是正经事儿,或者询问他们究竟什么时候回去。
她的恢复能力很强,当然多半是她自己不愿意一直躺在床上,醒来后的第二天,她就躺不住了,在旁人的帮助下慢慢的下了床。她只是后背中了一枪,双腿还是好的,身上也没有其他严重的伤口,小幅度的动作还是没有问题的。
她原本是想下楼的,见这一帮人生怕她摔着崴着的样子,也就只好作罢,只在房间内活动活动,主要是她见着外面阳光好,想晒晒太阳。
周衍卿上来看她时,她正坐在窗前,迎着阳光而坐,整个人被阳光笼罩。
女护士见着周衍卿,正欲出声他立刻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并对着房间内的人做了一个出去的收拾,很快他们便都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间,并轻轻关上了房间的门。
程旬旬看似坚强,为了活下去什么都肯做,其实不是她肯,很多时候她只是没法子选择,生和死,这个选择题太容易选看。面对死亡,很多人会选择苟且偷生,程旬旬不是什么伟大的人物。
她不会为了忠贞而死,可她到底是个女的,有些事情不是不在意的,而她心里也清楚,周衍卿比谁都更在意这种事。
那个姓林的医生总是陪伴在她的身边是为什么,程旬旬多少是有些了解的,那林医生是个全能型医生,不但能看身理疾病,还能看心理问题。程旬旬不知道周衍卿是从哪儿找来这么一个牛逼的医生,但她却不喜欢跟他聊天,很多时候甚至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她最怕的就是这种能摸透人心的心理医生。
周衍卿走近了,程旬旬便迅速的回过神来,侧了一下头,见着地板上倒影出来的影子,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不喜欢这里?”周衍卿没有回答,只站在她的身侧不动声色的问。
她了然的点点头,自问自答的说:“那就还不是时候。”
周衍卿低眸看了她一眼,两步行至她的面前,弯身坐在了窗台上,与她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