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全军覆没!
朱易红前思后想之后,果断下达撤退的命令,为了掩护部队顺利撤退,他把团部直属的警卫连布置在城门外的灌木丛中,同时命令炮兵连调教炮位,随时准备用猛烈的炮火轰击城门,遮断日军的追击路线。
城里的三个步兵营边打边退,向城门口溃退过来,在他们的身后,大队日军沿着街道两侧穷追不舍。中**队刚刚出城,狡猾的日军立即分兵登上城头,居高临下发动攻击,用轻重机枪猛烈扫射,城内的日军则端着步枪凶猛突击,把负伤倒地的中国士兵逐一刺死,然后狂呼着向城外追击。
埋伏在灌木丛中的警卫连果断出击,用一个迅猛的反击把日军压会城墙下面,给大部队的撤退争取了时间,紧接着,三个炮兵连同时开炮,几十发炮弹在城墙四周爆炸,爆炸掀起的气浪把城墙上面的重机枪都掀翻过来,聚集在城墙外面的日军被炸得鬼哭狼嚎,侥幸逃过一劫的士兵随即抱头鼠窜,逃回城里去。
猛烈的炮击持续了五分钟,直到把城门楼和附近的城墙全部炸塌才停下来,隐蔽在附近的日军不是被炸死就是被埋在瓦砾堆里,吓得城内的日军直到天亮才敢出城。
此次攻击竹山县城的行动,由于没有达到突袭的效果,反而落入了日军的陷阱,投入攻击的三个营都损失过半,其中包括担任主攻的第三营营长卢槟,三团几乎完全丧失了继续战斗的能力;日军在追击战中的鲁莽出击,被炮兵连炸死将近两百人,使日军的兵力损失也超过了千人,算是惨胜。不过,日军拥有台湾军团所没有的补给优势,可以迅速补充兵力物资,相形之下,中**队损失就严重的多了!
朱易红站在一块几米高的岩石上面,焦急地望着自己的队伍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缓缓前进,在夜间撤出战斗之后,他就和部队一起向阿里山腹地转移,然而,数百名伤员和沉重的大炮拖累了队伍前进的速度,使日军得以从容调集军队,从西北南三面包抄过来。日军侦察机不时从低空掠过,迫使行进中的队伍一次又一次中断行程,躲进路旁的树林里,从而使追击的日军能够不断把距离缩小。
下午两点钟,队尾突然传来几声清脆的枪声,在空旷的山谷中引起连串的回响,紧接着,激烈的枪声爆豆般响起,中间不时夹杂着阵阵喊杀声。
“糟糕!”朱易红心里一凉:“被敌人追上了!”
他立即对有些惊慌的战士们喊道:“丢弃辎重,全速前进,一定要在日军轰炸机抵达之前赶到牛背岭!”
说完之后立即带领着自己的警卫连全速向队伍的尾部赶去。在距离断后部队坚守的山坡仅仅几十米远的地方,十二匹骏马拖着六辆沉重的炮车用蜗牛般的速度缓慢前进一一由于山路崎岖,卡车和摩托车已经全部被遗弃,改用骑兵排的战马来拖曳炮车。
面前是战马身上不时滚落下来的汗水和剧烈颤抖的四肢,耳边传来的是越来越激烈的枪炮声,朱易红果断决定丢弃这六门影响部队撤退速度的150毫米榴弹炮,他走到正在用肩膀顶着炮车轮子的炮兵身旁,大声说道:“弟兄们,别推了!弃炮吧!”
“不行!”炮兵连长断然拒绝了他的命令,反过来质问道:“团长,我们把重炮丢给敌人,以后靠什么攻破日军的城墙?难道就靠弟兄们手里的步枪吗?”
朱易红理解炮兵连长此时的心情,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正在山顶麈战不休的战士们说道:“是大炮重要,还是生命重要?再说,咱们手里不是还有步兵炮和迫击炮吗!如果部队因为重炮的拖累全军覆没,就是全部大炮都在又有什么用?日军的轰炸机最快只有半个小时就能找到这里,到时候,咱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敌人用炸弹把我们全部消灭,却连逃跑的地方都没有!”
炮兵连长不是不明白这些道理,只是感情上无法割舍,他用手抚摸着重炮冰冷的炮管,痛心地说道:“这些大炮是我们从福建带过来的,当初为了把它们装船,费了多少力气!没想到,到头来却要把它们丢在这里!”说罢缓缓低下头去,两颗滚烫的泪滴滚落到地面上。
朱易红望着四周一双双红肿的眼睛,激动地说道:“弟兄们,不要难过,团长保证会从日寇手中再把它们抢回来!”
炮兵们默默解开战马身上的绳子,拆下炮闩,然后沿着山路三步一回头地向前走去,此时,山梁上面响起震耳欲聋的炮炸声,显然是日军的炮兵赶了上来。朱易红急忙率领战士们向山顶冲去,刚刚赶到阵地后侧,就看到无数土黄色的身影从山坡下面冲上来,寒光四射的刺刀带着无穷的杀气。与此同时,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