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这次大大方方地从帐篷里出来,却因为没挨着防风布又被风吹得一哆嗦。“暴殄天物啊,你随便控几个活物来,也能省了咱们的力气。”
“随行的人多不靠谱,目标太大。”
宵衍斜睨着他,“听说控者擅长控制活物,所以不局限于人吧。”
“我倒是可以控制个骡子驴牛,但是你当曲执的眼睛是瞎的?动静太大会引来他的注意。”秦启说到这笑了,看着他,“不过,咱们三人当中倒是有合适当靶子的。”
宵衍嘴角一僵,下一秒就被乔简截住钻回帐篷里的举动,她笑,“宵公子,牺牲一下啊。”
“开什么玩笑?让我像个木偶似的受他控制?”宵衍声音发尖,“势如水火不共戴天。”
秦启慢悠悠地说,“像个木偶不好吗?至少你不会觉得累。”
宵衍离他八丈远,对乔简说,“你要是嫌累我可以帮你背,但他的,休想!”
吵吵闹闹的时间过去也快,夜沉后风停了,乔简仰头盯着阴沉沉的天,半天没回帐篷。秦启收拾好绳索后问她在看什么,她没收回视线,瞧着黑沉沉的天,叹了一声,“明天十有八九会遭遇白毛风。”
都说鳌太是山格最分裂的一带,就跟人格分裂的患者一样,好的时候温柔万千山峦雄伟,各色风光让你忍不住驻足留恋;坏的时候暴戾乖张冰雹暴雪,恶劣情态生生夺人性命。
乔简一语成谶。
翌日中午就起了暴风,当时他们正行走在山脊上,一路向南前行。风起的时候温度下降很快,几乎就是转瞬的功夫。幸好乔简先知先觉,将早就备好的羽绒服拿了出来,宵衍也是左三层右三层地裹个瓷实。
只有秦启,还是单薄的冲锋衣,连抓绒的都不穿。
可乔简看得清楚,她和宵衍只要稍微露出点皮肤,暴风一过,皮肤上就会结出一层层似羽毛的薄冰,他们的体温也会急骤下降。但秦启不是这样,他双手始终露在外面,那风吹着他,也不见他皮肤上结冰。
她想起从见着他到现在,在寒凉的露台只着一件衬衫,外套永远都像是摆设,雪落他身上不融化,风吹他身上不寒凉。鳌太上的这暴风,之所以被叫做白毛风就是因为结在人身上的薄冰如羽毛般,他身上没有,说明他的体温很低,已经低于常人甚至低于风雪。
“你不冷吗?”乔简实在忍不住。
秦启只是轻描淡写了一句,还好。
岂止还好,乔简见他面不改色,风一过都会刮得她的脸颊通红眼睛血红的,他的脸色依旧,如行走温暖地带。她忍不住拉了他的手一下,果不其然,他的手温比冰还凉。
秦启没料到她会突然来拉自己的手,只觉得手心有一团暖软之物,下意识想要攥紧,却听宵衍惊呼一声,紧跟着是乔简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是突如其来的强劲风力,宵衍脚底一滑,硬生生被风从山脊上吹了下去。乔简正惊骇间,只瞧见一把锋利飞刀闪着寒光穿透萧萧风声冲着这边就过来,紧跟着一条登山绳甩了过来,直缠刀柄之上,咧着寒气。她瞪大双眼,没等躲,那缠着绳索的飞刀竟绕过她的头顶生生朝着秦启的方向去了。
秦启一个利落躲闪,避开了飞刀的极速进攻,飞刀补了个空,在空中旋了一圈,再要冲向秦启时就见那根纤细的登山绳倏然被拉紧,然后就听见宵衍嚷嚷,“拉我一把,快!”
乔简顾不上多想,一把扯住拴住刀柄的绳子,然后一点点将差点摔死的男人拉上来。飞刀还在铮铮用力,大有夺了秦启性命的架势,奈何被绳子一头拉紧动弹不得,在空中僵持着,像是一头被人拉了缰绳的野马。
等宵衍爬上来之后,手劲一松,绳子一头就咻地一声被扯飞了,那把飞刀没了束缚,又如闪电般朝着秦启刺过去。山脊悬空,暴风又不减,再加上一把飞刀来势汹汹,秦启费尽全力躲闪,一时间又找不到可抵挡之物。乔简这一次可真是看清楚了宵衍的本事,敢情这飞刀是不扎到人不算完,见秦启于暴风之中顿觉心急,上前几乎要掐断宵衍的脖子,“你为了自己活命够狠的啊,赶紧把刀收回来!”
宵衍坐在地上直笑,任由乔简跟他挣命,乐得瞧见秦启对着那把飞刀左躲右避。乔简见他不着急不着慌,紧了眉头,“我看你就是动机不纯,亏得我还这么信任你。”
宵衍一听这话从地上紧忙起来,笑得那叫一个倾国倾城,“你信任我啊?”
那边,秦启倏然握住刀刃,却被那飞刀的冲力逼得连连后退。
“我现在不信你了。”乔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