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的被捕,乔简给了村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说他是犯了命案逃逸在此,然后又被村民们的善良所感悟,想要一心在这生活,但毕竟是手上沾血,所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终究还是要伏法的。至于他的同伴们,并不知甘江海之前的事,所以请村民们不要惧怕。
有些村民是接受了,包括乔简的父母,这下子总算能正大光明吐气了,嚷嚷着说,你们看,我就说我闺女没坏心吧,那是个杀人犯啊乡亲们!
可王村长还有些不甘,嘟囔着,要不是你们捣乱,这村子能惹出这么大动静吗?
乔简没怪王村长,她知道他最在意的还是村子不受打扰。
小物一觉醒来的时候浑浑噩噩,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问乔简,乔简只说他要继续跟着她,因为他爸爸和叔叔要离开村子很长时间,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
就这样,乔简带着小物又在家住了两天,秦启和宵衍住在逍遥居里,还是遵循了外人不得入村的规矩。可每次出门,乔简发现村民们瞅她的眼神都是怪怪的,所以在第三天清晨她就简单收拾了一下准备离开了。
乔母落泪,埋怨她在家待的时间短,小物还真是心大,笑嘻嘻说,“乔简现在随时都可以回来呀,要不然阿妈阿爹也去西川吧,可好玩了。”他唤乔父乔母为阿妈阿爹。
乔父坐在椅子上敲了敲烟袋锅,“闺女大了你还能总拴在身边呐?现在出去避避也好,王村长的这口气还没咽下呢。”又转头瞅了乔简一眼,“西川我们就不去了,一辈子在永陵住惯了,去你那还不要了我们的老命?你勤着回来就行了。”
乔简也知父母压根就离不开村子,心中纵然不舍,但还是点点头。
到了逍遥居就等于要出村了,来送乔简的人不多,除了她父母,其他村民都离她有点距离。
她忽略掉心头的酸楚,让父母别再送了,乔父乔母又是好一顿叮嘱这才放心离开,其他村民也似乎没有出村的习惯,三三两两地尽数散去。
逍遥居墙上的大洞已被宵衍给修补好了,秦启只做搭手的工作,理由是他需要疗伤。所以,等一行四人从逍遥居离开的时候,宵衍还在拼了命地晃手腕子,嘟囔着,奶奶的,本少爷就从来没干过这等粗活。
秦启对此不加理会。
宵衍又想到跟甘江海决一胜负那天的场景,恨得咬牙切齿道,“秦启,你以后有本事就跟我单打独斗,控着人当傀儡有意思吗?”他是恢复意识后才发现一切都结束了,只觉得脚和腿跟锯掉似的疼,一看全都是荆棘或藤条勒出来的血道子。
秦启又是一脸的波澜不惊状,“跟一个信誉度为零的人谈不上道义,唯一能用上的手段就是礼尚往来。”
宵衍懒得跟他多费口舌,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乔简的肩膀,朝她挤眉弄眼一副桃花样,“那天我没了意识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乔简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这副骇骨风流样,抖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也没什么,就是警察来了之后你坐在沙发上一直守着小物,哦对,曲执还跟你说话来着,可你没搭理人家。”
“曲执就没发现我有异样?”
“甘江海都恨不得让植物把整幢小楼给吞了,这在曲执眼里才是最难解释的事,你木涨涨的样子估计他会认作你被吓傻了。”
宵衍恨得咬牙切齿,死盯着秦启,他的一世英名就这么被秦启给毁了,刚要冲他掷刀子,就听身后一声吼,“你们这些害人精,打死你们!”
一把锄头从空中落下,直直朝着乔简就打下来,乔简的惊呼声还没等钻出喉咙,紧跟着就被一条手臂用力扯了一旁,一尊胸膛挡住了她的视线,头顶是秦启的闷哼声。耳畔又是宵衍的怒喝,“你干什么?”
然后听见小物怯生生叫了句,刘三叔。
乔简一激灵,抬眼一看竟是秦启替她挡了这一锄头,他还圈着她,始终没松手,后心生生地扛了这一下子,眉头紧皱,冷汗顺着额头滑落。她大惊失色,抬手去擦他额上的汗,去看袭击折,果然就是刘三叔,她的心寒了大半截。
刘三叔被宵衍钳制住,许是手劲不小,刘三叔疼得也是嘴角直抽抽,还不忘冲着他们喊,“要不是你们,村子里能这么乱吗?还有你,乔简!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祸害,赶紧从永陵村滚出去,这里以后你都不准回来,敢回来,我见你一次打一次!”
乔简僵在秦启的怀里,手攥得有多紧已经不知道了,等稍稍有了意识时她才发现手心被指甲扣得生疼,她红了眼眶,但眼泪终究还是没落下来,瞥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