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刚穿过来,她可能还会觉得身处高位是件很爽的事情,让谁跪就得跪,让谁笑就得笑,可是今天她彻底清醒。
身处皇宫,暗波涌动,危机四伏。
小皇帝不过六岁,心智尚不成熟,保不齐这些话是有人刻意教他。
夏璃的脸色越来越差,冷着一张脸,神情严肃。
糟糕,闯祸了。
小皇帝轻咳一声:“看在父皇的面上,朕不会杀了你的。”他…他其实也不想杀她。
“谁跟你说的这些话?”她问。
“是朕自己想的。”声音微小,有些底气不足。
熊孩子,不好好处理国事,反而跟她内斗,不好好教训教训他,日后岂不是要上天了。
夏璃冷着脸,三两下卷起碍事的袖口,冲小皇帝走过去,一步一步,都带着危险的味道。
“你、你要做什么?朕是皇帝!”
“我还是你母后呢!皇帝打不得,我儿子总打得。”
说着抱起小皇帝丢在软榻上,伸手扒了他的裤子,毫不客气的抬手抽了上去。
“啪”得一声,异常清脆。
紧接着又是两声。
边抽边压低了声音警告,“我不管你信不信我,你总得装个样子,别人说什么你都信,我说的话你能听进去几句?今天让你好好张长记性!”
或许是感觉到了屈辱,小皇帝愣是一声没吭,等夏璃打完了,他跳下软榻,动作迅速的拉上裤子。
完了,他的龙臀都被这个女人看光了!
他气红了脸,瞪着眼睛,一连说了好几个“你”,却愣是一句话也被憋出来。
夏璃懒得再跟他解释,昨日未休息好,她的头还痛着。
她只说最后一句:“臭小子,多长点心吧,这宫里宫外,水深的很。”
离开慈宁宫后,小皇帝还在回味着这句话。
他捂着龙臀,回想起夏璃满脸冰霜的样子,有些懊恼,都怪那些个嘴碎的宫人,否则也不会挨打了。
不过……他撇撇嘴,这女人说得也不是全无道理。
罢了罢了,看在她那些话的份上,就不跟她计较这几巴掌了。
路过李瑾跟前,他瞪了过去。
还有这个人,怎么几次三番都能恰好碰见他!
“恭送皇上。”李瑾面色不改,背后却有些发凉。
寝宫内分明空无一人,可她又是何时回来的,她又去了哪?
难道她在故意试探自己?
“李公公,太后有请。”
李瑾拧着细眉,走进寝宫。
“奴才给太后请安。”
“哀家安不安,不得看瑾公公吗?”夏璃坐在软榻上,懒洋洋打量着李瑾。
方才的事夏兰都告诉她了。
这死太监,一脚踏两船,得了她的宠信还不满足,居然向皇帝告状获取他的信任。
不愧是他,一如既往的渣。
李瑾跪地,姿态卑微,“奴才不敢!”
“你不敢?哀家问你,皇帝为何会来慈宁宫?”
“夏兰故意阻拦,奴才担心太后出事,这才向皇上禀告。”他的身子压得更低,整个人几乎趴在了地上,“长乐郡主出事,奴才一时慌了神,还请太后恕罪。”
“什么?雯儿出事了?”夏璃猛然起身,追问:“到底怎么了?”
“长乐郡主吵嚷着要见您,已经绝食一天了。”
夏璃重新坐了回去,眉头慢慢舒展开,“让她饿着,正好张长记性,免得她越发嚣张。”
她又道:“罢了,既然你并非存心,哀家也不罚你,你去打听打听,摄政王何时入宫。”
“下次在犯错,你也不必在爱家身边待着了。”
李瑾眼神微闪,微微直起了腰:“是。”
……
宣政殿,几名大臣联名上书要求制止太后垂帘听政。
龙椅上,小皇帝不耐烦的听着几个老臣你一言我一语,无非说的就是后宫不可摄政,又怕夏璃执掌大权,祸乱江山。
往日小皇帝可能还会听一听,今日听着这些话却格外刺耳。
“够了,次次都对朕说这些话,朕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太后垂帘听政是父皇的主意,难道要朕驳了父皇吗?你们若执意如此,就自己去向父皇说吧。”
闻言,几名大臣皆是一惊。
先帝已亡,他们如何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