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郎中趁机说道:“这,还未醒,但许是寒气入体,气血不通,才导致姑娘昏迷不醒,在下先开服方子,将寒气逼出。”
澹台翼点头,“有劳。”
郎中暗自松了口气,不敢再看这位冷若冰霜的主儿。
春兰跟着拿了药方立刻下去煎药,房间只留下澹台翼与昏迷不醒的夏璃。
许久,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声传来,澹台翼坚硬的盔甲有了破防的预兆。
他说:“你这又是何必。”
可惜,无人应声。
他的掌心滚烫,却暖不了夏璃冰凉的体温,他甚至感受不到属于人的心跳。
哪怕昏迷,夏璃的手都不曾松开。
“王爷,药熬好了。”哭肿了眼的春兰端着汤药走进房间,身上的湿衣服还没有换下,长发还向下滴着水。
她吹了吹汤药,蹲下身子准备喂药。
澹台翼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道:“下去换身衣服。”
她冻得嘴唇发白,却坚定的摇头,“奴婢无妨。”
低沉的嗓音透着几分不耐,澹台翼呵斥道:“你若病了,谁来伺候她?”
“是。”春兰嗫嚅应声,担忧的看了一眼夏璃,眼眶再次湿润,将汤药放在一旁的凳子上,退了出去。
吹凉汤药,澹台翼试着用汤勺喂了两次,夏璃双唇紧闭,药汁流的到处都是,喝进去的并没有多少。
他看着满满一碗汤药,眉头紧锁,像是静止了一般。
许久,他仰头将汤药喝下,捏住夏璃的下巴,将口中的汤药尽数喂了下去。
廊下,春兰惊恐的看着屋内的这一幕,她用力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摄政王居然亲了太后!
她强压心底的震惊,赶紧离开,也顾不上将郎中的嘱咐告诉澹台翼,生怕被他发现灭口。
余光扫过匆匆离去的春兰,澹台翼面色不改,来回几次,将一碗汤药尽数喂了下去。
他抬手,指腹缓缓抹去夏璃嘴角残留的药汁,柔软的触感让他有些失神,手上的力度不自觉的重了几分。
待他回神,苍白的双唇微微红肿,像是刚被蹂躏后的结局。
他如触电一般的收回手,刚刚碰到她双唇的指腹好像火烧,灼得他浑身滚烫。
“澹台翼,你疯了吗?”他赫然起身,宽大衣袖下的双手紧握成拳,他停顿片刻,终是头也不回的离开。
脚步声消失的瞬间,床榻上昏迷许久的人终于转醒。
我去,刚刚澹台翼算是亲她吗?
夏璃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嘴角,脸颊爆红,一点点蔓延到耳后。
她来不及多想,忙摸遍全身寻找小镜子,突然发现自己身上的湿衣服已经被换了下来,不知去了何处。
环绕四周,才发现自己所在的是个简单古朴的小屋,连桌子都没有,更别说铜镜了。
此时,一抹身影悄无声息的站在门外,冷冷的看着夏璃。
两人视线交错,夏璃最先撑不住败下阵来,心虚的低下头。
虽然她知道自己这是为了小命,但是对方不知道啊!
折返的澹台翼怀里多了一床被子,可他却迟迟迈不开脚,连这床被子都成了一个烫手山芋。
房间静得有些可怕。
许久,他才开口,“何时醒的?”
夏璃头皮发麻,脑袋越来越低,恨不得埋进被子里:“喂……喂药的时候。”
尴尬,实在尴尬。
不止夏璃,澹台翼也身处同样的氛围中。
沉默片刻,他还是走了进去,将被子铺在她身上,浑身都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光是近距离接触,夏璃都觉得浑身发冷。
完了完了完了,救命恩人生气了,以后还能再见他吗?
悄咪咪的抬眸扫过他的俊容,又是面无表情,是生气还是尴尬,总得做出一个表情来啊,难道全靠她猜吗?
她低下头,摆弄着手指,做贼心虚,澹台翼也好不到哪去,耳后微微发红,表面隐藏的极好。
“太后好生休息,臣会向皇上提议,加派人手保护太后。”言毕,他转身准备离开。
夏璃心里一慌,大脑一片空白,直接抱住了他,“等等!”
她现在出宫已经够难了,要不是有密道,她哪有机会出来见澹台翼,若再加派人手,她不是死定了吗?不行,绝对不行!
情急之下,夏璃没有意识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