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王后到。”狼奴儿行礼,然后退到一边。
溪瑶赶紧收起一副旅游的心态。
然后,施施然走上前行礼,声音跟沾了蜜糖一般的甜,“儿媳溪瑶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金安。”
太后看她如此有礼大方,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与北凉联姻,是王上的决定,哀家相信王上的决定。”太后说,“按规矩,云中宫的一切事务,都应该由王后亲自打理。”
太后仔细地打量着她,淡施脂粉,明艳动人,唇红齿白,眉目含情。身如杨柳,丰腴无骨。即使宫中美人众多,也无人能及一分。
如此貌美,难怪王上宠爱她,早上在天狼筑,所有人都见到王上将困得打瞌睡的她抱来抱去,宠得像个孩子一样。
“我?”溪瑶被她看得浑身紧张。“溪瑶对宫中的事务不甚了解,还是太后打理更好些。”
“王后初来乍到,云中宫的许多事,的确不清楚,哀家多派几名得力的宫女,让狼奴儿伺候王后左右,熟悉宫中事务。”
“太后,我听您安排。”溪瑶乖巧地说。
“好。”太后似乎非常满意。
她走下来拉着溪瑶的手,“王后,你与王上昨夜遭遇匈奴人偷袭之后,发生了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溪瑶觉得这高冷太后,也和邻家老太太差不多,打开话匣子,活灵活现地,就把昨天打仗以后的事描述了一通,说到自己和王上一起掉下了悬崖。
“那黑漆漆的悬崖深不见底,我们一直往下掉啊,掉啊。”
急得太后连忙催促,“掉下去了?然后呢?”
“我当时吓晕过去了。”
“啊。”太后也差点吓晕过去了。
“可是我马上又醒来了。”
“哦。”太后期待着她接着说。
“我醒来,发现我们悬在半空,我吓得尖叫,可是叫不出声。元文啸,不,王上他捂住我的嘴,让我千万别出声。”
“嗯。”太后着急,“接着说。”
“我仔细一看,原来王上抓住了断桥上的铁索,我们并没有坠下去。”
“噢。”太后松了一口气。
“可是追兵就在后面,他们打着火把放下绳索,下到谷底了。我们悬在半空,因为当时天黑,且云雾很浓,他们看不见我们。但是因为火把,我们却能看清他们。”
“他们是谁?”太后追问。
“王上后来告诉我说是护国公。”
“这个护国公,哀家早该看出来他心术不正了!”太后恨自己没有早点看出来,差点害了儿子的命。
“他假装下崖救人,实际上是自己亲自确认崖底下,那个被他们认成是王上的人,是不是死了。乌顿是为了我和王上才死的。”说到乌顿,溪瑶有点想哭。
“我们会善待乌顿的家人的。”太后抚着溪瑶的背,安慰着。
“我知道乌顿还有个弟弟,他也在那晚被匈奴人冲散,不知去向。还有灵儿,太后,您救救他们吧。”溪瑶忽然又想到灵儿,十分担心。
“王后放心,这些被冲散的人,我们都会派人去找,会找回来的。后来呢,你们是怎么回来的?”
“我们看到,乌顿没有死,但是护国公杀了他!他还假惺惺的痛哭。等他走了,我们才顺着断桥一直爬上了悬崖。”溪瑶恨恨地说,“ 到了城外,又遇到一波士兵的阻拦,那都是护国公派来的人,都被王上杀死。”
太后不住的点头,眼中尽是骄傲。
不知不觉,溪瑶竟然在清心殿呆到深夜。
回去的路上,溪瑶一路回想起元文啸在肩膀受伤如此严重的情况下,哪怕自己也有可能没命,还要拖着她这个拖油瓶,硬是把她拉上了悬崖。
她还是十分感动的。
心中对元文啸生出许多好感,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已经开始向命运低头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也许来到这个身体里,她不仅失去了自己的生命,有一天,她还将完全失去自己的灵魂。
*
这些天,溪瑶终于过了几天安定的日子,元文啸允许她亲自筹建银河医馆,而且也没有来烦她。
狼奴儿和詹事大人陪着她看遍了宫中闲置的房屋、偏殿的图纸,没有一间她满意的。?
不是太大就是太远,风景不好不行,朝向不好不行。?
好不容易选定了宫殿角落一间干净的石室,做为她的银河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