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宫规都会了。”
“嗯,会了?你刚才跑哪去了?你入宫多久了,不知道宫里暗卫众多?”
“你扮成宫女爬上爬下的,要是撞见哪个不长眼的暗卫,被当成刺客,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元文啸双目如利刃,看得溪瑶身上一阵发麻。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爬上爬下的?
元文啸抓起溪瑶的手,眼神里竟然满是嫌弃,翻开她两只手,只见她白皙的皮肤上,衣服上,头发上,都是灰尘,她自己却不知道,脸上还抹得跟花猫一样。
“本事了啊,会爬墙了!弄成灰头土脸的,像什么样?”他明显嫌弃的眼神,看着她一身脏兮兮的样子。
溪瑶鼓着腮帮子,“ 灰头土脸,我喜欢,关你什么事?”
元文啸抓起她的腰带,就提到里屋。
溪瑶感觉自己飞了起来,“元文啸,你干嘛?”
“你自己脱还是我给你脱?”他说这话的时候真的是一本正经的。
“不脱。”溪瑶也是很干脆的。
他伸手就扒掉她的绣花鞋,拎着她的腰带,把她整个人抛起来,?腰带和衣服哗得一声就离开了她,那一瞬间,溪瑶只觉得她能把元文啸祖宗十八代骂个遍。
她整个人在空中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转体,准确的掉进了洗澡水里,水花四溅,她赶紧把身子往下沉到水里,顺手抓起盆边的毛巾往他脸上扔,“你出去!”
他把毛巾从脸上拿下来,咬着牙,教训人的神色语气,跟在琉璃殿议政时一样严肃,“以后除了早上到清心殿请安,就乖乖呆在医馆和星云殿,哪儿也不许去。”
溪瑶恨不得把他眼珠子抠出来。
元文啸把毛巾往水里一扔,水花又溅了她一脸,她人也随水花惊跳了一下。
溪瑶闭上眼睛??,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算了,打又打不过,赶又赶不走,随他吧。她一遍一遍地在心里默念,“反正这是原主不是我,你爱干嘛干嘛。”
她使劲地平复自己的心情。
许久,房间静悄悄的。她睁开眼,却没见元文啸了,隔着纱幔和屏风,她看见外间,元文啸在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看起来已经睡着了。
溪瑶忽然觉得自己想多了。
不过,他刚才说什么?暗卫?她还真没想到这些。
*
第二天早上,她从清心殿回来,就在心里又把元文啸祖宗十八代骂了一个遍。
她很不开心,太后不让她和琰儿多呆,在清心殿玩了一会儿,就说琰儿要睡觉了,把琰儿抱走了。
现在元文啸给星云殿加了好多人手,溪瑶除了能去银河医馆,早上能去一趟清心殿,哪儿也去不了了。
刚学会爬墙,就用不上了。想去马场骑马也不行。
想到前些日子在马场的短暂快乐日子,原来后宫是他的,她也只是笼中的金丝鸟,和他身边的那些莺莺燕燕也没有什么区别。
还是赶紧把疫情的事情查查吧。
溪瑶悄悄把灵儿叫到房里,“灵儿,这件事,我只能放心让你去办,千万别让婉姑姑知道。”
灵儿眨巴着眼睛,“什么事?”
“是这样啊,太后能安插狼奴儿在我身边,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安插一两个到清心殿?”
灵儿捂嘴笑,“娘娘怎么也多了这些心眼了?”
她展着眉眼笑开,“娘娘想查什么事?之前娘娘可是买了一百个奴婢呢,虽然大多被遣送出去了。可最近宫里纳新妃,正是缺人手,还是有许多留下了,虽然都是些下等奴婢,打听个消息,还是有用的。”
溪瑶也不知道自己无心之举,竟然派上了用场,“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奇怪,太后派觋官去凡城河到底干什么去了?为什么凡城河的疫情会反复?”
灵儿面露难色,“娘娘,你这目标有点大,您说一个明确点儿的。”她歪着头,等着溪瑶发号指令。
溪瑶想了想,“觋官上呈御医馆的文书做了假,那他会不会向太后上呈了真实的疫情?”
灵儿眨眨眼,“娘娘还不如问问王上?”
溪瑶忙阻止,“他不会让我查的,你千万不要告诉他。”
灵儿“哦”了一声,转而明白了什么,“放心,我会去查的。”
这一天都没出门口,快要闷死了,溪瑶抱着一本书在灯下看着。
灵儿跟婉姑姑她们,居然还不睡,都凑在溪瑶身旁,看绣花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