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的小脸上浮现深深的悲伤,她被匈奴兵抓走之后的事情,她从来没有提起过,溪瑶也从来没问过,她不想说,那一定是一段黑暗而痛苦的日子。
“狼奴儿认定了太后,太后在她心里的位置如磐石一样不可动摇,娘娘对她再好,她依然会为了太后给娘娘下毒。”
灵儿和狼奴儿并没有多少交流,但相同的经历却引起她们的共鸣,她定定地望着溪瑶,“灵儿,认定了一辈子追随娘娘。”
她偏着头,眼睛里闪烁着坦诚的光,“娘娘就不要难过了,每个人的立场不同,她何尝不是一个可怜人呢。娘娘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很多孩子。”
灵儿瞅瞅沉墨不语的溪瑶,想了想,“娘娘,以后灵儿和婉姑姑再也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了。”
溪瑶真的被这个小丫头的贴心感动了。
其实狼奴儿的事,并没有给她造成多大的影响,她没有觉得她失去了什么,因为她对任何人好,都没有想过回报。
至于那个孩子,那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孩子没了她反而轻松。
“娘娘,您这次偷跑出来,查好了这件案子,还是要回宫的对吗?”灵儿歪头问。
溪瑶心里没底,别说能不能查明白了,搞不好,什么也没查到,明天元文啸一醒,又把她抓回去了。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是吧。”
灵儿撅了撅嘴,小心翼翼地说,“娘娘喜欢王上吗?”
溪瑶愣了一下,这个问题,她想也不用想啊,使劲摇摇头。
“那,娘娘就是喜欢觋官喽?”灵儿又问。
溪瑶想了想,又摇摇头。
灵儿迷糊了,“王后,灵儿还是劝你,规整规整自己吧。”
溪瑶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你什么意思?我规整什么?”
灵儿噤声,咬着唇角,小心地看她。
溪瑶有点生气,可是她解释不通,原主的黑锅,她背得真是够怨枉。
应该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个那什么的女人。天地良心,元文啸和觋官她一个都不感冒,就算有那么一点点,也谈不上喜欢。
她自嘲的笑笑,只能怪自己倒霉,穿越在原主身上。
她跟元文啸说过,她不是溪瑶公主。元文啸根本不信,纠缠她,怀疑她和觋官不清不楚。
他们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甚至越解释越乱,其实她和觋官真的没什么,就算有,那也是原主的锅。
还有,太后怀疑她给元文啸戴了绿帽子,不惜杀了那个孩子。
虽然她也不知道孩子到底是谁的。
诚王那天在花园说的话,现在想起来还气着呢。
宫里所有人都怀疑她,还说她利用柔儿争宠。
别人说什么她都可以无视,可是现在连灵儿都这么说她!
这就有点气人了。
她笑了笑,认真地对灵儿说:“灵儿,我知道他们怎么看我,我无所谓,这些都是身不由己……”
她说着说着,怎么自己都觉得有点虚呢?
灵儿更着急了,“娘娘啊,你有什么身不由己啊,你贵为一国王后,王上又那么喜欢你,你就别整那么多幺蛾子了。我都替你担心,王上知道你跑去凡城河,不把凡城河掀了?”
“灵儿,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放心,不会有事的。”溪瑶打马向前,加快速度。
“灵儿真的担心娘娘,凡城河到底有什么秘密,需要娘娘亲自跑来查?”灵儿赶紧追上来。
“这应该是我,在这世界上唯一一件自己想做的事。”
她们加快速度,走在月光下的戈壁上。
按照地图的指示,一路往北,到处都是戈壁滩和沙丘。
快到亥时,凡城河终于出现了,那是一座有石头城墙的小城,就处在沙丘的中央。
到处都是沙丘,连棵树都没有,一片荒凉的颜色。
在盛乐已经到处都是春天的繁茂景色,离盛乐不远的凡城河却是一片荒凉。
溪瑶刚才还觉得人困马乏,此刻眼看凡城河城门上的灯火,她瞬间就有了力气,扬鞭策马,很快就来到了城门下。
“娘娘,这凡城河为什么老是闹温疫呢?”
“因为有人想要它闹温疫。”
“真的是太后?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等会就知道了。”
她们停下马,各自从袖子里掏出准备好的药丸吃了一颗,并拿出准备好的棉纱巾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