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突发奇想,问,“如果你是女人,王上和觋官你喜欢谁?”
“那还用说,女人肯定都喜欢像王上这样的,有能力有权力有魅力的男人呀。”说起元文啸,商齐目露光彩。
他晃了晃脑袋,转而又是鄙夷的神色,“觋官那个不男不女不人不神的,你们王后脑袋被门夹了,喜欢他啥啊?”
灵儿白了他一眼,“那可不一定,觋官也有很多优点,长得好看医术好啊。”
“那叫好看啊,跟王上比起来就差远了。你们女人的心思,我不懂,要是你呢,你选谁?”
“我?”灵儿小脑袋一歪,“我谁也不选。”
“你这说话的语气怎么那么像你们王后?”商齐皱起眉眼看她。
?“有吗?”灵儿有些得意的撇过脸去。
前面出现一条小溪,元文啸停下来饮马休息。
这一片草儿因为溪水的滋润,长得很茂盛,溪水哗哗啦啦。
看见溪水,溪瑶觉得自己真想一头扎进去,这发闷的脑子需要点什么激一下。
策划那么久的平疫就这么烂尾了,关于人祭的猜测也没有眉目。
然后还被某人误会她要私奔,心情真是糟糕透了。
她今天没洗脸,捧起溪水往脸上一顿浇。
春天的潺潺溪水清透微凉,沁人心脾。
她感觉好多了。
元文啸在她身边洗手,“喝水吗?”刚才那副阴沉沉的样子完全不见,大概是消气了。
“不喝。”她扭头,双手揉着自己湿漉漉的脸。
刚才他捏的脸颊应该红了,现在摸到还疼。
他捧起她的脑袋要看,溪瑶扒开他的手不让。
元文啸的手没落地垂了下去,坐到她身边,忘着潺潺溪水,两个人沉默半晌,他声音平淡地开口,“我给你两条路,一是跟我回宫,安安分分做你的王后。”
“二是,”他望着溪水,停顿了一下,声音越说越冰冷,“只要你说,你喜欢的人是觋官,你是真想留在凡城河,我不强留,随你。”
近午时的阳光,照在流动的水面上,闪耀出刺眼的光亮。
溪瑶听到第一条的时候,堵气一样地嘟了嘟嘴,听到第二条的时候,心间忽然被忧伤填满。
他的侧脸平静如水,眼中的阴影含着淡漠,坚毅地鼻梁上一抹微汗,在阳光下闪着细细光芒。
溪瑶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个字。
这是让她自己选择了?
命运让她自己选择了?她都忘了,她是谁,她要到哪里去?那只沙地上的蚂蚁,被命运拨弄地早就失去了方向。
面对路口,她犹豫了,大大的杏眼,眼尾泛出潮红,眼里闪动着不知所措。
低头看着水面的波光不语,眼泪婆娑,伤心犹豫的样子。
他好像不忍似的,把溪瑶软绵绵的小手握在手里。
温声说,“现在让你选,你又哭什么?大胆说,如果你选了第二条,我元文啸拿得起放得下,绝不强留。”
溪瑶认真地听着。
溪水下游不远处,传来商齐和灵儿的打闹和笑声。
元文啸望着他们嬉笑打闹,静静地等着溪瑶的回答,看上去神色悠闲。
“我,要回凡城河。”
回过头,溪瑶咬着唇角,眼睛定定地正望着他。她抹了抹脸上的水珠,一颗水珠滑过耳边,滚落进领子里。
元文啸愣了一下,神色忽地沉了下去,丢下她的手,起身往他的马走过去。
他说了要拿得起放得下,可为什么要生气呢。
他把话说得那么绝,就是相信溪瑶对觋官没有那么喜欢,自信她对自己没那么讨厌,他以为溪瑶绝对不会选第二条。
可是,她说她要回凡城河。
这心里就跟被刀刺了一下似的。
他心痛得闭了一下眼,上马的力气都好像没有了。
停在那里,攥着缰绳,手握在马鞍上。
商齐以为他要走,赶紧上马,整装待发。
溪瑶见他要走,跑过来,语气倒是淡然,“你说话要算数,我要去凡城河,你要给我一匹马呀。”
她湿漉漉的睫毛上下扑闪着,一脸期待。
元文啸拿眼尾瞥着她,“你可想好了,你今天走了,就没有回头路,以后你我,一别两宽。”
商齐朝这里走了过来。
元文啸把缰绳挽好,递到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