顼姸衣听到这句话,看到上官凌的手里空荡荡,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酒杯,上面的一头银色卧龙此刻在她眼里甚是扎眼,忽然想起方才上官凌拿着这杯酒轻抿杯沿,偶尔也饮了几口杯子里的酒,瞬间脸热升腾,幸亏这是在晚上,借着夜色也看不清楚。
顼妍衣瞪了一眼欧阳勰,他却不再看自己,转身对上官凌笑道:“你先前不是说要和我痛快喝几杯吗?白天我找到一处不错的地方,那里也很清静,已经安排人收拾出来了,咱们现在就过去吧。”
上官凌点头笑道:“好啊,看我今天一定给你喝倒不可,这么多年,你这酒量也不知道是怎么练出来的,就没见你倒下过.....沐泽,去拿我带来的桃花醉来。”话音刚落,一个蓝衣少年连忙跑开,拿酒去了。
顼妍衣看了一眼欧阳勰,心中诧异,想起前不久父亲的寿宴上,他不过是与父亲喝了些清酒,却因不胜酒力留宿在了将军府,那天晚上自己被迷晕在他所在的房里,他的神态却异常清醒,夜色下,他的脸上停留着难以言表的神秘,冰冷又满含深意,此刻想起来依然回味无穷。
欧阳勰连看都没再看身后,转身就要离开,上官凌回头对顼妍衣笑道:“不如顼姑娘也一起来吧。”
顼妍衣正打算拒绝,就听前面传来冷冽的声音:“我与殿下也很久没有一起把酒言欢了,正好可以说说不久前遇到的一些趣事,肯定感兴趣,正好关于......”
“我去,我也正想尝尝这桃花醉是什么滋味呢。”顼妍衣狠狠地瞪了一眼此刻已迈着轻快步伐向前走去的背影,暗咬银牙,居然敢威胁她,真是小人。
上官凌看她自顾自站在那表情精彩,似乎在挣扎着什么,笑了笑,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三个人不一会来到一处山坳,距离行宫并不远,却十分安静。
一湾浅湖安静地躺在山间,月光洒下,交相辉映,映照在四周,恍如白昼,清亮又静谧。
在一块空地上,已摆放好了桌椅,不一会儿,沐泽带来桃花醉,放到了桌上,斟满三杯酒,与欧阳勰身后的陆冥相视一眼,一同离开了。
三人落座,顼妍衣心中本就气不过,一路上闷不做声,坐下后,便不再说话。
上官凌举起酒杯,闻了闻,轻笑道:“这酒可是千金一壶,据说酿酒过程十分繁琐,几年才能酿上一壶,花钱都不好买到,我这还是好不容易从别处花高价得来的,可是花了我不少心思呢,果然,这酒不同凡响。”
欧阳勰也不多言,直接饮尽杯中酒,道:“倒是不错,够烈!”
上官凌见顼妍衣一直低头不语,道:“一直听闻顼将军家有三女,皆是才貌过人,今日果然名不虚传,尤其眼前的顼姑娘,更是让人惊喜。”
“啊?”顼妍衣回过神来,对着他温柔浅笑,“殿下谬赞,妍衣才疏学浅,样貌更是不及家中姐妹万一,所以实在不敢当。”
上官凌所有所思地看着她:“顼姑娘过谦了,不过说起来,今天狩猎回去以后,我派人去查了一下,焰赤可汗的确对这场瘟疫一无所知,看来是另有其人。”
顼妍衣立刻点头道:“如果之前只是我的猜测,那么现在,我可以十分确定,这场瘟疫就是他们厥越人的手笔,不知殿下今天有没有注意到,与焰赤可汗一同前来的这些人里,有几位看起来似乎地位并不低,虽然他们有的穿着侍卫或者下人的衣服,但是举手投足间的那份贵气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的,而且......”
上官凌示意她继续说下去,拿起手里的酒,全部一口喝下去。
“而且,那个阿利塔与他们似乎很是亲密。”
上官凌笑道:“顼姑娘观察真是仔细,方才晚宴上我也看到他们一行人的确有些蹊跷。”
顼妍衣柔声笑道:“闲来无事,凑巧而已。”
“顼姑娘,这桃花醉可是很难得的,你尝上一口,不过这酒有点烈,你需浅尝辄止。”上官凌笑着举起杯。
这桃花醉味道甘醇,花香扑鼻,顼妍衣凑近酒杯,忍不住一口饮尽,却不想瞬间被呛到,果然够烈。
她被呛到眼泪直流,上官凌夹了一颗话梅递过去,笑道:“慢些喝,这酒不仅制作工序繁琐,据说还要放入地窖里放个数年,才有此甘醇味道,但是酒也更加的烈,这寻常酒量的人喝上几滴就会醉倒,你这一下就是一杯......”说完又担心地看向顼妍衣。
顼妍衣此刻辣的眼睛通红,这酒的威力太过迅猛,让她戳手不及,又抓起几颗话梅送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