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婉婉?”
完颜瑾天突然从噩梦中惊醒,坐起在床榻之上,额头上渗出了缜密的细汗。
皇贵妃阮清墨手拿秀怕,轻轻为她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皇上!您醒了?是不是又做恶梦了?”
虽然阮清墨心里嫉恨着完颜瑾天在睡梦中惊呼的名字,但她不得不装作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态。
完颜瑾天挥去她伸来的手,欲从床榻之上走下:“朕,没有在做恶梦!是皇贵妃你看错了!”
阮清墨知道完颜瑾天此话的隐戾,装作乖巧的点下头;但望见完颜瑾天欲下床榻走动,她忽然阻拦。
“皇上,太医虽然说您身体并无大碍,但是也需在床榻上静养些时日……不益下床走动……”
“朕,不是一直在皇宫吗?又没出事,能有什么身体大碍?”
他厌恶的推开阮清墨。
而她,忽然愣在原地。
‘难道,他什么都忘记了?……忘记了云香庙中遭遇火难之事?……这样,也好!’
她噙着一抹让人察觉不到的诡异微笑。
完颜瑾天走下床榻,只觉得双腿肿疼,额角丝痛。
他先是撩开长裤散襟,发现腿上有伤口和淤痕;直起身,又忙抚下额角,有纱布裹缚。
“这是怎么回事?”
他没有问阮清墨,转而向静站在一旁李贺询问。
“是……”
“是莲儿妹妹让皇上抓假山上飞来的一只金丝雀,皇上不小心从假山上摔了下来。”
未等李贺应声,阮清墨先插了一句话。
她向李贺使了一记眼色。
“果真有此事?”
“是有此事,皇上!”
李贺笃定回答。
他又半眯着眸,望向站在不远处的南宫旭:“南宫将军,朕……真的从假山上摔下?”
“是!”
南宫旭并未犹豫,答的斩钉截铁。
完颜瑾天从他们的表情中知道,他们一定对他有所隐瞒……不过,此刻更应该关心的人,是她才是。
“现在,离婉妃刑罚,还有多时?”
“还有一个时辰二柱香之时!”李贺如实回答。
“好!朕摆驾去刑场,送婉妃好走!”
他淡淡一句,惹来了阮清墨、李贺及南宫旭之错愕……看来,昨日晨时在云香庙发生火难之事,他果真都忘记了!
他一如既往,穿戴金黄威气。
即使额头上的纱布缠绕,也丝毫不能稍减他混上上下彰显的帝王之气。
顷刻之间,车、兵都已备好,驶向刑场。
正值八月十五
圆月高挂,灿明动人。
月下的长市街
,熙熙攘攘的挤满了人。
只要居住在庆轩城内的城民,谁都知道,他们并不是庆祝中秋佳节,而是在等待……她的来临。
囚车。
被两列长长的官兵队伍,押送。
只是,却望不见她的容颜?
因为囚车早已被一幢粉色幔布紧掩。
好奇的眸光
碎碎杂杂的议论
充斥在整个街道两侧的人群之中。
囚车,被官兵押送到刑场。
完颜瑾天却早已坐在高临刑场的完颜腾椅上,他的左手边静坐着母仪天下的皇贵妃娘娘。
这样的中秋佳夜,这样的气派场面,估计是庆轩城的市民,有生之年,第一次遇见。
完颜瑾天一抬手,南宫旭便下令:“请婉妃出囚车,等待用刑!”
从这句话中,可知婉妃的尊贵身份。
庆轩城的市民们,倒抽一口冷气,屏气凝神,齐望向那辆囚车。
官卒掀开了那幢粉幔。
一身素衣的女子,从囚车中走出……
众人皆望,不禁惊愕,她……原来就是传说中的神秘婉妃?
她一身洁白,如瀑墨发倾披,素颜而妆。
秋风撩来。
衣摆翩飞,丝发飘舞。
犹如仙子,清雅迷人。
“当!当!”
金属的碰撞之声,掠来了城民
的瞩目。
她的双脚踝被金钩链锁紧扣,每走一步,脚下旖旎出一道妖艳的红;链锁擦撞,就会发出嘹耳的声响。
她被侍卫带到了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