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溟之无声地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耳朵里要起茧子了:“这是你第几回说这些了?”
“说几回也不为过!你这样的人我恨不得在你脑袋上挂个木鱼,时时敲打才好!”
看邓连昱给自己还说急了,江溟之难得发自内心地笑了,一边笑一边作势乖乖点头:“知道了,多谢邓大人教诲。”
瞧他这嬉皮笑脸的模样跟邓惟余竟有几分相像,邓连昱更气愤了,但碍于他的君子气度硬生生地将怒火压下去:“还有一件事,我不在京城你不可私会我妹妹!同时你也要护着她,尤其是朝廷那边。”
江溟之收了笑,严肃起来:“知道。”
邓连昱看了他一眼,翻身上马,直奔泉州。
江溟之望着湖心,听着邓连昱快要消失在耳边的马蹄声,忽然笑了。
追风:“公子笑什么?”
“笑,邓连昱真把自己当我兄长了。”
“啊?”
“走吧。”
江溟之扯着僵绳便要上马时前面“吁——”的一声,一只黑马抬起两只前蹄停在他面上,萧和安的面庞随即出现他眼前。
江溟之立马皱起眉:“你怎么还没走?”
萧和安:“......??”
他还是兄弟吗?这么伤人心的话也说得出口?多日未见,不求他来个兄弟之间热情似火的拥抱,也好歹笑了笑吧,最不济也能客套寒暄一下吧?
萧和安幽怨地看着他:“你这是几个意思?”
“一个意思,你怎么还没走?”
“......舅舅说要看你成完婚再走。”
邓连昱承诺除夕前回来便真的在除夕前日回来的。
卯时城门刚开,卫国公和邓连昱便骑着马一路行至宫门口,快如飞箭,惊扰了街上正在扫雪和摆摊的路人,有人认出了他们,丢了扫帚拱手行礼。如今卫国公可是百姓心中敬仰之功臣。
皇城内皇帝正巧用完早膳,正要上朝,穆内官来报:“陛下,邓家父子从泉州回京了,正在文德殿外候着。”
“嗯,让他们也跟着上朝,有什么话朝上说。”
好在父子俩入宫时有所准备带了朝服进宫,在偏殿换好朝服。
陆陆续续的官员准备入殿,见二人从偏殿出来不免有些惊讶。不少人上前问候:“两位大人何时回京的?怎一点消息也没有?”
父子俩都保有礼节,拱手致意,卫国公:“刚回来,连府门都还没来得及入。”
“两位大人可辛苦了。泉州之事可解决了?”
“自然。”
“你们邓家可真是祖上庇佑啊!文韬武略,世代功勋啊!”
“可不是嘛,这日后的女婿也是有才之人。诶江大人!正说着你呢。”
江溟之适时走上前来,被说话的大人唤过来,看到邓家父子出现在此处没有丝毫惊讶,平平地行了个礼:“说我什么?”
方才那位开口的大人:“说你们邓江两家这亲结的好得很呐,朝中怀珠抱玉之人都聚在了一家!”
江溟之笑笑:“诸位大人现在不也聚在一起吗?国为家,皆是一家人,依大人之意,在场诸位哪位不是怀珠抱玉之人?”
“说得好!”卫国公带头称赞江溟之。
邓连昱看了眼自己父亲,转身向着殿内一言不发,自父亲与江溟之在泉州共事后对江溟之的态度大有改观,都快把他当成自己半个儿子了。
众人都笑了,打着哈哈。
穆内官恰时出来:“各位大人请上朝。”
皇帝扫了一圈底下站着的众人:“太子没来吗?”
太子太师上前:“回陛下,今早晨起太子头疼欲裂想是感染风寒特托臣于殿上告假。”
“想是?可请太医?”
“回陛下,已请太医,想来太医此时正在东宫,故以臣言想是。”
皇帝挥袖:“罢了,待会儿朕让太医回话,先议正事,卫国公、大理寺卿邓连昱。”
“臣在。”
“臣在。”
“你们说说吧。”
卫国公先开口:“陛下恩准,西北三州壤平泉州里州的防御阵地已全部重驻,违反军例之人已全部压入了里州大牢。”
皇帝:“嗯,这三州光是重修哨楼还不够,你看看这回军中出现了多少问题,人少、仅有的那些队伍整日散漫不思进取。把三州驻守将领全部换一回血,从你军中挑些得力的人过去,陈实金贬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