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外原本阴云压境,直到不过刚刚,才由一场雨打破了这场阴翳。
银狼撑起了伞,遮在皇夜凌的头顶上。
“主子,你这么做,又有谁知道你的苦心呢。”
皇夜凌摇了摇头,示意银狼不要跟上。一个人在这磅礴的大雨里头向着南陵的深宫外走去。一步一步,无比艰辛。
这一世,她注定漂泊。注定要扛起不符合自己肩膀的巨大担子。
她不知道走了多久,这么大的雨早已经模糊了她的视线,没有方向没有目标,就这么走下去。
直到终于不再支持得住,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扔下手中的伞,才一个旋身堪堪的接住了她。
“辰哥哥,我的父皇没了,母后没了,家没了,甚至连二姐都没了,我把你也弄丢了。”雨水把脸都浸湿了,她在他的怀里哭的像个孩子。
“你没有弄丢我,你还有大姐,四姐,还有未出世的小侄子不是么。”他温声细语在她耳边**,抱着她,尽力让她少淋着一些雨水。
“有时候,我真的好想放下这一切,好想好想。”皇夜凌睁不开眼,堪堪望着眼模糊的身影,“可是辰哥哥,我放不下,真的放不下。”
“没事,放不下我就帮你拿起来,记着,天塌了,都由我来顶
着。若非白骨朝天,定当守你一世长宁。”
他背着困倦不堪的她,一手撑伞,一手护她,一步一步向前走着。
苏连青就这么背着皇夜凌,每一步都走得慎重,每一步都走得平稳。
她只听见了大雨滂沱,却没听见当她把他错认成帝辰时的一声轻叹。
她的心里,始终只能容下那一个人。
苏连青轻轻回头,薄唇轻启,附在皇夜凌耳边说了几个字,被风吹乱了衣角。
不远处撑着油纸伞的帝辰垂眸,安静的站在滂沱的大雨里。
情之一字,世间最苦,也是最甜。
这
一场雨下来,原本就因为丧亲之痛不思茶饭的皇夜凌毫无征兆的病倒了,这场病来的声势浩大,几乎是弄得皇夜凌溃不成军。
但是雨后的天空终究是美的,正好是破晓时分,伴随着雄鸡报晓,朝阳缓缓的从天边探出了头。
窦溪认认真真的照顾着昏睡中的皇夜凌,银狼也时不时搭把手,只不过这些看在独孤怜的眼里完全变了样子。
“我说,窦溪你递个毛巾怎么要跟银狼哥哥的手指尖碰着——”
窦溪无奈的看了一眼坐在茶木圆桌前正一边吃着桂花糕一边监视自己的独孤怜,懒得说些什么。
一边的银狼也是无暇
顾及这些,但是看在独孤怜眼里就变了味道,感觉是银狼默认了眼前的一切。扔下了桂花糕转身便走。
窦溪看独孤怜走了一会儿银狼还没有追去的意思,实在纳闷这木头的脑子里到底想了些什么。然后就有了她认为活到现在最尴尬的一次谈话。
“你不追?”
“谁?”
“你说呢?”
“可是,太子殿下——”
“这不有我呢么?”
从此,窦溪终于明白了暗卫最大的特征——感情迟钝。
银狼没想到的是,自己前脚刚刚出门,后脚窦溪就被打晕,皇夜凌也被带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