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封城，漫天银舞，南陵的天变幻莫测。南陵都城大街上人人都不愿出门，整个南陵都城像是被这一场雪掏空了一般。

帝辰牵着皇夜凌的手，一点一点的朝着内殿的方向走去，帝辰那样小心翼翼，时不时回头看上她一眼，而她沿着他走过的脚印，一步一步，跟在他身后。

她说他们这样像是相濡以沫。帝辰愣了一愣，回头故作认真的看着她道了一句：你这是想相忘于江湖？

皇夜凌一愣，不明所以，帝辰蹲下身子，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只对她说上来，我说给你听。

皇夜凌伏在他的背上，双手环上他的肩膀。

“你倒是说说看，这到底是个什么故事？”

帝辰的声音是极好听的，富有磁性，让人听了便再也拔不出来。“那是一个很老的故事：有两条鱼，生活在大海里，某日，被海水冲到一个浅浅的水沟，只能互相把自己嘴里的泡沫喂到对方的嘴里，这样才能生存，这叫相濡以沫。”帝辰顿了顿，一步一步走得甚是平稳，他的声音对于皇夜凌来说便是不可自拔的蛊，搅乱他的心水。

“世人只道相濡以沫，却不知道它的下半句是什么——海水最终漫上了水沟，两条鱼即将分别，回到自己的天地，不去打扰彼此，这叫相忘于江湖。”

原来，这才是相濡以沫的真正含义。皇夜凌紧紧抱住帝辰，轻轻靠着他的肩膀。

“今日出门仓促了些，竟然是忘了带伞，还好你来了，这样我便不用占了雪。”帝辰看皇夜凌听了杠杠的故事不是怎么开心，便调笑到。

皇夜凌轻轻锤了一下帝辰的肩膀，这倒是让她想起来了不久之前看到的那个画本子，大抵是些恶俗笑话，里头有一篇说是皇上出宫时遇到刺客，便背起太监撒腿就跑，太监感动的不知如何是好，可后来才发现那皇帝是把他当做了肉盾，挡住那些暗箭。

初初看时也不觉得有多好笑，但是现在配上这般场景想起来真是让人捧腹。

帝辰既感觉到身后皇夜凌浅浅的笑容，不自觉的裂开了嘴，粘在鹿皮靴上的雪不一会便化成了水，雪水顺着帝辰的动作流进了鞋袜里，可他一点也不觉得冷，只觉得这是这世上少有的令他欢喜的事情，他背上背的是他的全世界，而他的全世界在欢喜。

回到帝辰的寝宫的时候两个人身上发丝上已经占了薄薄的雪，皇夜凌打趣道：“看，我们现在‘白头偕老’了。”

会的会有那一天的，她陪着他，他守着她，直到白头，直到身披黄土。帝辰那时便是这样想的，可是他永远不会想到，他们相守一生的愿望那么难做到。

“快去换了衣服，然后就过来吃饭。”帝辰脱了身上的大氅，亲手往铜制的炭盆里头填上了炭火。

帝辰已经吩咐好了人给皇夜凌准备了衣服，虽

说皇夜凌来的时候穿的是红衣但也是男装，可是她以为帝辰会给自己准备一身漂亮的女装，可是令她失望的是帝辰准备的是一身宝蓝色刺绣官袍。

想来也是，这是南陵的皇宫，还是谨慎些好。

换上了衣服，发现帝辰正含笑的看着自他一身纯白，静静的坐在那里，朝着皇夜凌晃了晃手中的银杯。

“凌儿，过来。”她应声过来，坐在他的怀里，耳鬓厮磨。

“你可否，信得过我？”帝辰直勾勾的盯着皇夜凌的眼睛，等待着皇夜凌的结果。

他其实怕，怕她不信任自己，可是还来不及多想，怀里的小人便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我信的，哪里能不信？”皇夜凌歪着头朝着他笑了笑。

“现在你的身份是不能暴露的，所以我打算将这里变成大周的番地，我来做这表面的南陵王，你来做真正的掌权者。”

“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将南陵合并到蜀国，这样会形成一个大的附属国而不是番地，。”

“如果是这样，这样确实形成了两方对峙的局面，可是蜀国善商，南陵的国力你也是看的见得，这样根本抵御不了大周的兵力，如果让大周吞灭了南陵和蜀这两块肥肉，你觉得就算你有青衣教的势力，扳倒视线大一统的大周谈何容易？”帝辰细细的讲解道。

正巧这时，外头的传菜宫女进来传禀，帝辰想也

没想就应了下来。

等外头一种宫女看见帝辰怀里坐着个‘男人’时，皇夜凌已经来不及跳脱他的怀抱了。后面刚来的小宫女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吓得将手里的银盘都扔在了地上。

也是从此，帝辰的断袖之癖龙阳之好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