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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小慈大概是这样理解的,她觉得自己可能无法感同身受,但也能了解个百分之八九十了吧。
他眼里的辰艺芳,现在或许就只是一个骗子的角色。
“你觉得她真的过得好吗?”傅小慈突然问道,“她现在落魄、狼狈、卑微的样子,你从哪点看出她过得很好呢?”
慕迪的脸埋在她的颈窝处,傅小慈看不见他的表情,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硬着头皮接着说道,“你真的就能确定她在没有你的时候过的很好吗?你想想她以前的样子,你难道不觉得落差很大吗?”
“她已经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辰艺芳了,她现在,只是一个落魄的想要得到自己儿子爱的女人而已了。”
“答应我,试着去接受她好吗?”
慕迪的心里犹如五味杂陈翻滚在一起,童年的记忆被唤醒,那个贤淑却清冷的女子不断的浮现在他的眼前,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举一动,甚至她发疯癫狂的样子,他都还记得一清二楚。
只是现在,那个嬉笑无常的女子已经不复存在了,面前只留下一个狼狈的中年妇女的模样。
慕迪喉头有些哽咽,他咽了一下,将那种被棉花哽住的感觉咽了下去。
“再给我点时间吧。”
他淡淡的说着,并没有真正的答应傅小慈,但是
也并没有拒绝他。
他也明白,自己想要完全忘记掉辰艺芳是绝对不可能的,她在自己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不可磨灭的位置。
但是要真正的去接受她,的确还是要费一番功夫。
莫名其妙的,大家仿佛都陷在了一种挣扎的环境当中,凭自己的力量似乎真的很难从这样的现状逃脱啊。
但是还能怎么办呢?
除了自己独自面对之外,还有谁能够去帮助到他们呢。
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相互依偎着,取那唯一的一点温暖罢了。
纪冉川睡在床上,胸口隐隐作痛。
他看了一眼旁边熟睡的妻子,捂着胸口悄无声息的出了卧室门。
他隐忍着走进厕所,最后在进入厕所门的一瞬间终于忍不住了。
“哇”一声,一大口鲜血从他嘴里涌了出来,将洗手池里里外外都染的鲜红。
忍着快要眩晕的感觉,他死死扶着洗手台,不让自己滑坐下去。
前两天去铲除帮派里一个卧底的时候,没想到对方早有防备,不仅被他逃脱了,并且还被他暗算到了自己。
他身负重伤,子弹的其中一个碎片还伤到了他的肺,导致他现在连呼吸都扯着扯着的痛。
但是无奈自己的妻子马上就要到预产期了,她最近的状态本来就不好,产前抑郁症也愈来愈严重了。自己要是这个阶段不在的话,她肯定会担惊受怕,万一影响到她的情绪导致胎儿受到影响的话,纪冉川怕是再后悔都没有用。
于是,他在动完手术的当天就不得不回来住了。
“哥!哥!你没事吧?”
纪暖川听见外面有些动静,便赶紧出来查看,结果就看见了眼前的场面。
“我没事。”
纪冉川强撑着洗手台对他摆摆手,从嘴里流出来的血染红了他的胸襟。
“咳咳,给我拿件换洗的
衣服过来,不然等会吓到你嫂嫂。”
“不行,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
“不要。”纪冉川咬着牙拉住他,“你嫂嫂待会看见我不在,该担心了。”
明明就是很危急的情况,却被他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说了出来。
“可是哥……”
纪暖川急的又快哭鼻子了。
“乖,暖川,去给哥拿套衣服过来。”
纪冉川现在的呼吸声无比的沉重,并且一声比一声困难。
“哥……你会死的!”
纪暖川抓着他的手,压低了声音,焦急的跺着脚。
“放心……哥……”
话还没说完,纪冉川就猛然又咳了一声,他转过身对着洗手台又吐了一口鲜血。
最后他胸口一片绞痛,眼前一黑,彻底昏了过去。
等到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黑压压的围了一大群人。
“老大……老大……”
“哥……你醒了吗?”
“怎么样,你好点了吗?”
大家七嘴八舌的问道,纪冉川的脑袋不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