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大哥不过跟郡主相识数日,这么快就成为交心的朋友了?”
褚茗烟从小到大都未跟大哥用这样的语气说过话,如今却像变了个人似的。
“总之,你别再跟司将军有任何牵扯,他不是你能应付得了的人!”
“我先送你回府。”
褚明远不做过多解释,亲自送她到相府门口才离去,并未踏足相府。
眼见兄妹二人的身影消失,司年转身往回走。
并未对墨岚言语一声,视线更是没有停留,仿佛门口没有她这个人一样。
被人忽视惯了,墨岚都怀疑自己在他面前是不是个透明人?
自打认识司年以来,他身边就从未出现过其他女人。
刚刚他和褚茗烟走出来,乍一看,俊男美女倒还挺相配。
墨岚好奇的追了上去,主动问道:“她来做什么的?”
司年沉声道:“道谢。”
“那谢礼呢?”
司年的脚步骤然停顿,可墨岚却来不及刹车,直接撞上了司年的后背。
“啊!嘶……”
墨岚感觉鼻子是撞到了一堵冰墙,又冷又硬。
鼻子一酸,眼泪就止不住的流。
她捂着鼻子轻轻揉了揉,确定自己的鼻梁没断,狠狠的剜了他两眼。
“你干嘛忽然停下来啊!?”
司年侧了侧身子,让墨岚的视线能落到他身后那堆小山上。
“用嘴说就好了,干嘛惜字如金的,是想用省下来的字娶小老婆吗?”
她一贯喜欢在人背后嘀嘀咕咕,但听着总让人觉得不舒服。
司年蹙了蹙,径直进了卧房。
待墨岚磨磨蹭蹭的揉着鼻子进门,司年迎面扔过来一个青白色的包袱。
墨岚本能的伸手接住。
“这是什么?”
司年将软塌上已经被小雨揉搓出褶皱的朝服抻平,再挂起来。
“谢礼。”
墨岚没想到谢礼还有她的份儿,兴冲冲的打开包袱。
里面是一件银灰色的袍子,跟她披给褚茗烟的那件男款的不同。
这个颜色更明艳一些,款式也中规中矩,搭配男装女装都不违和。
墨岚当即试穿了这件新的。
简直就像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十分合身!
可见这件谢礼,褚茗烟是用了心的。
“怎么样?好不好看??”
墨岚习惯性的随口问了一句,却忘了卧房里只有她个司年两个人。
谁料司年竟石破天惊的“嗯”了一声。
那一声轻描淡写的“嗯”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却实实在在的砸进了墨岚的耳中。
她疑惑的瞪大了双眼,将视线转移到司年身上。
氤氲的烛光打在他身上,仿佛给他披了一件柔和的外衣。
让他看起来顺眼多了!
墨岚将新袍子脱下来,搭在软塌边上。
“明日就决定穿它去参加惠文馆的棋会。”
“你?参加棋会?”
司年不屑的挑了一下眉,冷傲的语气中满是鄙夷。
墨岚当即反口还嘴:“瞧不起谁呢!”
刚对他有点好印象,这人立马就变了脸!
“不服气明日你跟我一起去啊,就会舞枪弄棒的莽夫懂什么棋?”
正欲进门给司年汇报要事的裴鸣闻言不禁扶额。
夫人定是不知道,将军一岁识字,三岁作诗,五岁便写得一手好字。
琴棋书画对他来说都是小菜一碟!
棋艺更是精绝玄妙!
再加上将军本就聪颖,过目不忘,学什么都比别人快。
若是从了文,四大国中所有的大儒们都未必比得过!
“可以。”
“你说什么?”
司年同意跟她一起去棋会,墨岚的第一反应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明日一起去。”
司年合上兵书,将洗漱好了的小雨轻车熟路的抱上了床。
不等墨岚躺下,一阵掌风直接将烛火熄灭,卧房陷入一片黑暗。
裴鸣见状只能把事压下来明日再报,悄悄出了如山苑。
看着依旧被司年理所应当霸占的床,墨岚头上直冒火。
忿忿的躺在软塌上,瞪着两只锃亮的眼珠子望着屋顶的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