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呐,将春记楼一干人等都带回衙门,至于这死者的家人派人去知会一番,让人来抬走。”赵捕头交代过后,便亲自与捕快门将春记楼的一干人等带回了衙门。
待人都走后,刘仵作这才一脸不悦的看向了还站在一旁的刘瑜,呵斥道。“不好好在家中待着,怎的又跑来了。”
刘瑜倒是不怕自家爹,听了这话,俏皮的吐了吐|舌,抱怨道。“爹,女儿不过是想来瞧瞧爹验尸罢了,怎的还责怪起来了。”
“胡闹,这可是你一个女儿家能来的地方,赶紧回去,若是被你娘知晓,可少不得罚了你,到时可别叫嚷着让为爹替你求情。”说罢,刘仵作收拾一番便朝外面走去。
刘家父女都惧刘氏,刘瑜一身武艺可不是随着自家爹学的,而是她娘刘氏所教,刘氏出身镖局,防身的招数不少。
不过此事甚少有人能知,黑子即便不问,依着刘瑜那喋喋不休的说着,也让她听了进去。
刘瑜听自家爹提起娘,顿时没了声,跟着上去,这才发觉身边空荡着,回头一瞧,见着黑子没跟上,反而还站在原地出神,喊道。“黑子,你还站在那
作甚,走罢!”
黑子点了点头,眉头轻皱着,那人死后的症状的确像是中了砒霜的模样,若真是砒霜,方才见着刘仵作查看桌上吃食并未见着有食物内搀和了砒霜。
既然如此,此人究竟是何时中的毒呢?
据她所知,中了砒霜者,若是量少,当下并不会立即死亡,从死者口吐的白沫来看,量的确并不算太多。
在酒楼内中毒,当时的场面必然会混乱,如此一来,想要知晓下毒的人是谁,岂不是难了?
尸首被抬走时,她触碰过,所见着死者生前所在的地方也的确是酒楼,这点并没有疑惑。
“黑子,你在想什么呢,瞧你这出神的,跟你说话也没见着你反应。”刘瑜方才说着明儿约了黑子一道去寺庙祭拜一事,去年便说过此事,那会她倒是被自家娘给拘束了,今年万般不想错过。
黑子回过神来,微微颔首,眼眸瞧着刘瑜,轻微的嗯了一声,脸上带这询问,意思是她方才与自己说了什么。
刘瑜有些不高兴的拍了肩膀一巴掌。“说你个是少年,倒比个小姑娘还敛着!”说罢,刘瑜奇怪的将黑子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眼,
故而瞪大了双眼。
这看的黑子更是奇怪了,随即瞧了瞧自己,倒并未发现有何不妥,她如今女扮男装,身子还未长大,模样未长开自是瞧不出。
刘瑜也未曾问过她,想来是将她当成玩伴罢了。
“去年瞧着个头还没这般高,今儿一瞧,发觉长了不少,赶着再过两年,怕是要比我的个头要抽出许多了。”刘瑜说完这话,又有些不高兴,倒是没再说道别的,闷声朝前面走去。
黑子听了这一惊一乍没头没尾的话,嘴角微微一扬,过后又收敛了起来,再过两年吗?
她如今还未满到十二,再过两年十四不到,若是一直在义庄待下去,恐怕也寻不着出路,既然死而复活,她总得将前世事情好好弄明白,至于恩将仇报,将自己真正的恩人送上黄泉,上辈子也是死前才得知却来不及了。
这辈子无论如何都得护恩人一世周全,距离那一年还有七年,这七年里她要做的事太多。
谁又能知晓,她上一世死时已经年过二十六,如今死而复活,在元朝十三年,也就是新帝登基后第十三年。
她还未去过禹城,真正的她否还活着且
不得而知,若是还活着,那原本的自己又会是谁呢?
到了现下,黑子突然想到这点心里也是有些奇怪。
刘瑜的心思来的快去的也快,方才还见着闷头朝前去了,不过一会又返了回来,往黑子手里塞了一个纸袋子,热乎劲传在黑子手掌心,抬眼瞧去。
刘瑜圆润的俏脸上带着老成的神情,道:“跟你说呢,明儿寅时咱们定在城门外碰面,赶早去寺庙祭拜,你放心,祭拜的物什我娘都在家中备了许多,到时我随意弄些携带便是,你也犯不着再费银钱去另买。”
说完这话,刘瑜瞧着天色不早了,不等黑子道谢,急忙道。“就这般说定了,我得先赶着回去,若不然我娘可得给我好果子吃。”说罢,急急忙忙的朝前胡同巷子跑去,随着一跑起来的风劲带动着衣裳的下摆,转眼便没了人影。
黑子笑着收回视线,拿着手里的包子往义庄回去,刚走了没一会又想到本该是去赵捕头家中拿大蟹的,赵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