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不知道,自己的主子在说什么,只是怔怔的看着他。
冥熙玄闭上眼睛,任凭并不寒冷的雪花,漂浮在脸上,缓慢的道,“流水,你说我辞官归隐,离开京城,她会随着我一起走吗?”
流水知道,王爷这是生了退意,这一次,他口中的她,他明白。
是指王妃娘娘。
流水摇头,声音迟疑,“属下,不知!”
冥熙玄苦笑,“你当然不知,这个世上,怕是没有人能够猜透她的心意!”
流水点头,“王爷,还有一个月,二夫人就要临盆了!”
“是啊,还差一个月了,一个月之后,不管
她的选择是什么,我都必须走了!”他坐在那里,继续抚琴。
白丹烟回京的时候,皇帝带着文武百姓。
十里相迎。
冥熙跃一身龙袍,坐在龙辇中,邪邪的笑着。
他容貌俊美,凤眸染着一丝阴霾,隔着龙辇的帘子,盯着由远及近的一身铠甲的女子。
这些日子不见,她瘦了不少,纤瘦的身体,骑在马上,似乎随时都能被一阵风吹倒。
可是谁能想象,就是这样的一个弱女子,竟然让边国的军队,闻风丧胆。
马蹄得得,白丹烟手中的红缨枪,被旁边的属下接走,她翻身下马,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拜见皇帝。
皇帝没有出声,她就只能跪着。
微微抬头,她隔着帘子,想要看清皇帝那阴晴不定的脸色。
倏然,帘子后面一阵风刮起,一个明黄衣袍的男子,飞身而出,将白丹烟掠起,飞回了帘子后面的龙辇之中。
所有人沉默,只是定定的看着龙辇剧烈震动起来,大家都忍住笑意,在心里嘲笑皇帝的荒唐。
冥熙跃登基之后,小霸王的作风,有增无减。
反正只要是他想做的,管他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他都一定要做。
祖宗礼法在他面前,只能算个屁。
龙辇内,冥熙跃紧紧的压在白丹烟的身上,声音粗喘,“琉璃?流离?留璃?请问你是哪个琉璃?你打算将自己留在哪里?”
他威胁的问道。
白丹烟怒目圆睁,“冥熙跃你疯了,这是在犒赏三军!”
“没错,我就是在犒赏你,我的琉璃将军!”
她拿过衣衫中揣的帅印,狠狠的朝着他的头砸去。
这帅印是她原本打算在三军面前,还给他的,可是谁料他做的这么过分。
冥熙跃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伸手捂住脑后,发现血正汩汩流出。
他痛苦的皱眉,从她身上起身,“你还真打?”
“打的就是你这个昏君!”白丹烟将帅印掷在他的身上,怒道,“你今日的所作所为,以后有脸在九泉之下,见到你的列祖列宗吗?”
冥熙跃浑不在意的抬头,“我见他们做什么?再说,活着的时候都不能随心所欲,还管死了干嘛?”
白丹烟怒视了他一眼,接着撩起帘子跳下龙辇,站在那里发号施令,“三军听令,原追随玄王诱敌的五百右翼军,官升六级,赏银千两。甘州兵败,追随玄王守护郴州的右翼军,官升情,赏银百两。厚恤死者家属,追封为英烈之士——”
她的嗓音刚落,冥熙跃就从龙辇里面跳了出来,卢公公看了皇帝一眼,皇帝点头,一副按照她说的做的表情。卢公公随即再次宣布圣旨,全体欢呼,叩谢万岁。
所有的文武百官看在眼里,大家都顿时明白,这位琉璃公子远离京城救了玄王,不仅没有惹怒皇帝,反而盛宠不衰。
回到了玄王府,冥熙跃没有出门相迎,只是坐在丹枫园,淡漠的弹琴。
他斜倚在那里,一只手拨弄着琴弦,天籁般的琴音,从他的手指,流泻而出。
白丹烟站在院子里,看着消瘦了不少的冥熙玄,眉头微微蹙起。
她回头看着行冥,“皇上还没有解除玄王殿下的禁闭吗?”
行冥皱眉,“解除了,是殿下心灰意冷,自己不想出门而已!”
在白丹烟打完胜仗的第二天,皇上不仅解除了冥熙玄的紧闭,还赏赐了不少好玩的宝贝。
白丹烟走进冥熙玄,在他手下的琴下,拨弄几下,打乱他的节奏。
他抬头,微笑着看着她,“恭喜你!”
“谢谢!”她以为他在说,打仗的事情。
“休书我已经帮你写好,太皇太后那边,我也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