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言心里还有一个疑问,他看了春兰几眼,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反倒是春兰鼓励端木言说出来:“端木大人有什么要问的,就直接问出来好了,春兰一定知无不言。”春兰都这么说了,端木言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了:“我调查过,你们家并不算穷困,养一个女儿还是负担得起的,为什么要把你卖了?”
春兰刚出生就被卖了,说明这是早有预谋的,亦或者是十分着急的事情,肯定不会是与钱财有关。春兰的回话也印证了端木言的猜想:“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娘怀胎的时候说了,她怀的是龙凤胎。我娘本来还十分高兴,以为这是什么天大的喜事。谁知道算命先生说,这女儿家不能和儿子一起养,命里相克。”
“我娘就信得这些算命先生说的话,一听说她的儿子会被我牵连,早早就找好了下家接手,他们就站在屋外头等着,我一出生就被抱走了。”春兰说着说着,还看了端木言一眼,“你肯定在想我是怎么知道的,对吧?都是我阿爹阿娘说的,啊,是养我的阿爹阿娘。他们生了重病,我又没许人家,怕我以后受欺负,才把身世告诉我,要我来寻自己的哥哥。”
春兰把话都说的明明白白,端木言想知道的说了,不想知道也说了。单凭春兰现在的表现,怎么看都不像一个会和刘敬一起贩卖禁药的罪犯,反而像是被刘敬哄骗的无辜少女,但是端木言心里清楚,春兰这个人,并不无辜。
端木言看着春兰落落大方并不显狼狈的样子,皱起了眉,春兰这样都是伪装。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把她的面具撕下来,看看春兰的皮囊下面到底是什么样的。端木言之前还想着能从春兰这里
获取突破口,用春兰来要挟刘敬。
可是春兰现在知无不言,反而没有要挟刘敬的必要了,单凭春兰一个人就能把事情交代得清清楚楚。端木言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刚刚他一直蹲在春兰面前,腿脚有些麻了。春兰笑眯眯地看着端木言活动,一点都不像一个被关在牢里的犯人。
端木言始终没有放下对春兰的戒备,春兰表现得越淡定,端木言就越觉得春兰这个人深不可测。赵之光很有眼力见地让人搬来了一张椅子,端木言一看就是要把时间都耗在春兰身上,准备打持久战了。
端木言坐在椅子上,懒洋洋地靠着,和春兰形成了鲜明对比。
端木言开口问道:“你愿意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肯定是有条件的。你先说,我考虑考虑。”端木言直截了当,春兰心里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与其端木言一直猜忌,不如让春兰自己说出来,大家一起协商平衡。
春兰还在笑,端木言一看她笑,心里就直含糊。端木言虽为官多年,但是心眼点子不算多,全靠身边的人提点帮忙,要是春兰真有什么坏主意,端木言还不一定能玩得过她。端木言心里紧张,回头看了赵之光一眼,赵之光拍了拍端木言的肩膀,让他不要担心。
果然如端木言所料,春兰确实有所要求,只不过这个要求简单得让端木言不敢相信。春兰回答道:“端木大人果然是个爽快人,既然都这么说,我也不兜圈子了。我的要求很简单,我可以把事情都告诉你们,只是需要在定罪的时候,免了我和刘敬的死罪。”
在端木言目前已知的消息中,春兰似乎并没有死罪。按照之前掌握的证据,刘敬的死罪是逃不了了,如果
刘敬能和春兰一起为他们提供线索,帮助官府的人解决问题,那么刘敬也不是一定要死的。
端木言心里考虑了一会儿,同意了春兰的条件,除了这样别无办法。以春兰的才智和手段,还有刘敬的狠劲,两个人要东山再起亦或者是做些别的事情,都能过得很好。简而言之无非是活着才有希望,端木言深知这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免了他们的罪,依然 要派人在私底下跟着,免得又出什么乱子。
端木言想好了后路之后,示意春兰可以继续往下说了。
春兰的故事很简单,没有什么特别的,这样的事情虽然不太常见,但是已经不再是什么令人震惊的事了。春兰在被带走之后一直都被细心照顾着,虽然是被爹娘卖出去的,但是他们在选择买主这件事上一点都不含糊,买下春兰的是北方一个小有名气的人家。
夫妻二人恩爱,但是妻子一直无所出。二人的意思本来是收养一个同族的孩子,偏偏和春兰的爹娘一样,都有些信算命先生。请了人来一算,说是这个同族的孩子不太好,和他们二人相克,还给他们指了一条路,说是往南走也有一个人家打算卖女儿。
这人家的一儿一女命格特殊,两人在一块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