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抱着疑问,顾帷青携着家人离开酒馆,衙门的人也一同离去。
云红叶收到恒云的飞鸽传书,说门主好像要追上来了,叫她快点避一避。
身边人一个个的离开,段乐然只感觉危机感越来越重。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萧景曜好像在生气。
不,他就是在生气!
段乐然可以十分确定,虽然萧景曜总是没什么表情,但生气的状态也很明显。往日那副对什么都兴趣缺缺的眸子,因怒气的渲染显出几分生机勃勃。
他现在的眼神,亮而专注,一动不动的黏在自己身上。跟那天质问她为什么不在暗室里,简直是一模一样。
段乐然勉强的笑着看他,知道萧景曜是因为身边还有人,不好发作,所以才忍着脾气。回了王府,还不知要怎样……
大难临头了。
段乐然走投无路的问系统有没有好方法来平息萧景曜的怒气,系统沉默,不予理睬。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
段乐然琢磨起来,要不,要不还是做顿饭?
毕竟萧景曜是个隐藏的美食爱好者,说不定做顿好吃的就能消气了呢?
萧景曜等着人全都走完,正欲上手拉段乐然,又向外一伸手:“请。”
都用上“请”字了!
段乐然尴尬一笑,走出酒馆。
她以为萧景曜是自己一人来的,谁知他还颇为贴心的带了马车。启霄将萧景曜扶上马时,段乐然才发现,萧景曜的疲态,他是一时心急骑了马,实际身上没什么力气,回程也需要坐马车。
段乐然一激灵,这才发现自己遗忘了什么事。
药!药!药!
没买药!
“惨了……”段乐然默默嘀咕出声。
萧景曜抱着手臂,睁开一只眼瞄她:“没去医馆吧。”
段乐然声如蚊蝇:“没……”
“方子给我。”萧景曜伸出手,修长纤细,指尖淡红,却不显得太柔弱,反而因筋脉凸显,显出文质彬彬而有力的好看,能握笔,也能持剑,“我差人去买。”
段乐然默默的掏出怀中揣着的药方递给萧景曜。
萧景曜将方子给了启霄,而后便闭上眼,稍作休息。
马车抵达王府。
段乐然下了马车,紧跟着萧景曜,不知怎的这一路都是迷之寂静,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段乐然闭上眼,一阵绝望。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但实际上,“暴风雨”来的很平静。
萧景曜带段乐然回了房间。将房门带上,屏退下人,解下大氅,端坐在桌边,双手一掸长袍,目光落到手边的白瓷碗中。
“说罢。”萧景曜喝了口滋补的汤,“那男子是谁?”
男子?顾帷青?
段乐然解释道:“户部尚书的小儿子。”
“户部尚书的小儿子?”萧景曜重复道,滋补的药膳味道十分奇异,颇有赶上那日无根草的势头,萧景曜皱了下眉,盯着碗中的药渣,尽量让自己显得不太在意,“怎么认识的。”
“也不算认识。”段乐然斟酌道,“只是萍水相逢。”
“萍水相逢?”萧景曜淡笑,“好一个萍水相逢。”
他口气中的冷冷的嘲弄,让段乐然有点摸不着头脑。
的确是萍水相逢啊……
“本王问你。萍水相逢这四个字当如何解释。”
段乐然无语,萧景曜连这都不知道吗:“偶然相识。”
“所以王妃的意思是……”萧景曜将瓷碗端起,垂下眼帘,汤药的热气悠悠的熏着他的眼睛,润湿睫毛:“跟偶然相识的人在清晨一起去京城偏僻的巷子里吃馄饨是吗?”
他这一长串话令段乐然一时没反应过来,片刻才回过神。
所以,萧景曜说的男子是指红叶吗?
所以,他这个反应可不可以理解是在吃醋?
“噗。”
一不留神,段乐然低声笑了一下。
她忙着正色,系统并未给予惩罚,这下倒给了她可乘之机,段乐然低着头,紧揪着袄子的绒毛,止不住笑。
“王妃笑什么?”萧景曜微怒,稍提了点声音质问。
“吃馄饨的那位是……”
段乐然话未说完,便觉着腹中一阵绞痛,不知道是喝了寒风还是系统刷存在感,她张嘴,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