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但曹卫国说，辛乔是公安局长，不能把自己怎样，一定得去，但如果出现什么意外，你就去找政法委书记劳斌，这里是最近掌握的材料。劳斌汇报说，当他找到曹卫国妻子时，她已哭成泪人。劳斌说，紧接着我们找到辛乔妻子，她说，头天晚上，辛乔约单德乾到家，在客厅里悄悄谈了很久。上床睡觉时，辛乔说，儿子已落实在省城工作了。明天上午我随同莫德贤、单德乾去省城办点事，顺便看望儿子，可能有几天才能回家；奇怪的是，那天晚上他竟然跟我来那事两次。没想到第二天他竟然就死了。不过，他前两天陪同吕书记刚去过省城，回来后人就变了，不太说话，也很少出门，在家里喝醉过两回。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劳斌汇报说，现已查明，当天早上八点多，辛乔亲自开着刑侦大队的车子，他们一行四人驱车来到“神仙谷”转弯地段时，迎面来了一辆大卡车，在交会的

一刹那，辛乔的车子摔下了悬崖，大卡车呼啸而过。辛乔后边不远处跟着一辆长途客车，车上有人眼尖第一个发现前面的车子掉下右边悬崖，随即拨打110报警。劳斌汇报说，马前竺于事发当天就已潜往香港、转而去了澳洲。

常征听着汇报，一种巨大的疑团涌上心头。他想起了省委席书记的话，不禁打了个冷战，浑身凉透了。

“这样，我们的案子逐渐清晰起来了。根据前段时间的调查取证，基本可以这样下结论：洪桥市港源实业发展总公司在洪桥、新平有多处项目，单德乾早已把莫德贤、吕乾坤、辛乔、童志军、甄勇、马前竺、马鸣等一干人拉下水，市府甚至省政有领导也成为他们的保护伞。他们四个人死于非命，一定是阴谋，有人企图消灭证据、阻挡办案。根据省委领导指示，下一步的任务……”常征看了看在座的柳青、王欢，“就是坐实证据，移交检察院提请公诉，依法惩治腐败分子。”

年关时节，中纪委二次全会在京召开，常征应邀陪同省纪委丁书记去了北京。之前，他跟大学同寝室同学华强通了电话。会议期间，他独自一个人在北京城特别是胡同闲逛了三天。腊八节那天一大早，华强约常征到东中街宏状元粥店吃早点，什么腊八粥、腊八蒜、状元肉饼、鲍鱼鲜虾腐皮卷等等，尽量多品尝，胃口特好。听说北京城有句谚语：“腊八粥、腊八蒜；放账的送信儿，欠债的还钱。”这“蒜”字与“算”字同音，买卖两家都算算账，欠债就准备还钱。

会议结束的当天晚上，常征正陪着省纪委丁书记散步，丁书记手机突然接到一个号码为八个零的电话，说了一句“好，我们马上来”就挂了。丁书记说，我们现在赶往平安里西大街41号。

回到宾馆时已是深夜。洗完澡，常征毫无睡意，坐在沙发上面对着电视，脑海里却想入

非非。这北京城啊，真的就是大海呀！昨天晚上聚餐时，华强他们是怎么说的？北京真是藏龙卧虎之地啊。

“我说华强啊，你放着副司长不当，干起个体户，不觉得降价了吗？”常征当着一桌同学的面问红光满面的华强。

“万里常征同学，强子他爸的部级领导干部当得怎么样，这你是知道的。强子不过想换个活法。在地方上，万仔你那个纪委书记还算个官，在北京那就算个球。你看，这位老刀同学早就是正司级干部了，现在还整天发牢骚，头发都没了。鸡肋，鸡肋嘛。”奶爹抢着说，还记得我的绰号。这个上海人在学校就婆婆妈妈，女同学都欺负他，今天帮这个抄写作业，明天帮那个对付男友，每天忙得溜溜转。现如今已是圈内小有名气的剧作家，强子的影视传媒公司就曾聘请他当过枪手。听说他离过两次婚，这第三次婚姻也悬。这是阿呆说的，他在北京海淀区政府任职。

“奶爹你又胡说。燕雀焉知鸿鹄之志？看看你编的那些电视剧，纯粹是把观众当脑残人嘛。你混饭就混饭，别扯什么鸡肋，你想吃啊。来，万仔兄，我敬你一杯，明天我陪你登万里长城。”阿呆这小子真有闯劲，前年通过全国公选考试才进京的，现又在职攻读清华大学博士研究生。第二次登上八达岭，已经没有了气吞山河的感觉了。

“万仔兄，你难得进京，对北京的感官可能不太真切。这两天你也逛了逛，感觉怎么样？”强子这样问我的时候，脑子里怎么就一片空白了呢？怪事。酒喝得并不多呀。

“别的倒没什么，就是觉得北京人特能调侃。的哥就能同陌生客人评论时政，在我们那里谈得更多的是娱乐新闻。听说北京就改革问题争论过相当长的时间，但不知道其中究竟。博士兄，你是财经教授，应该知道一些上层内幕吧。”问这个干嘛？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