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太子赵寻怒气冲冲地摔东西。
“本宫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总之,本宫不准皇姐嫁给那个人,那个人有哪一点能配得上她!?”
“太子,您喝醉了。”沈翊寒目光平视着赵寻。
他一袭白衣,宛若出尘嫡仙。
太子什么时候能明白自己对他的感情呢?
赵寻眼神迷离地看着他,“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偏偏要当姐弟?我们明明没有血缘关系……”
沈翊寒目光清澈地回看他,眼里是难以言喻的感伤,“太子……”
他张嘴欲言,但终究没说,从赵寻手中夺过酒壶,仰头猛灌,酒水溢出,浸透了他的胸襟。
赵寻抱着他的脖子,大哭出声,“文若,你帮帮本宫好么?帮我把她抢过来!我不想让她成为别人的,她应该是我的!”
沈翊寒看着怀里哭得像个泪人的少年,轻轻地捧起他的脸,小心翼翼地擦去他的眼泪。
他已经许多年未见太子唤他文若,如今听到竟然倍觉伤感,带着苦涩地笑,他点了点头,“好!”
然而这个好字,却仿佛有千斤重,哽咽在他的喉咙里,让他久久都无法释然。
他知道,他这么做只是在帮他争夺一件他喜欢的物件,夺过来之后,再帮他保管,直到他问鼎九五的时候,再完完全全地交回给他。
从东宫出来,飘飘悠悠地下起雪,犹如他的心情是寒冷彻骨的。
是他在做多情种,情根深种换取心痛,人憔悴不悔。
轻叹一息,他出了宫门并未回沈府,而是去了西晋使臣所在的四方公馆。
西晋王子在京城已等待多时,目的是帮父亲迎娶长公主。
想要阻止长公主和楚怀瑾大婚,找他们无疑是最有效的方法。
第二日,皇宫内,西晋王子拓跋赞进宫面见皇帝,指责皇上赵淳不遵守约定,明明自己诚意满满的来替父求婚,可皇帝却将长公主嫁给了别人。
“长公主多日之前便已许配给了人,拓跋王子错怪朕了。”
这次皇帝赵淳确实不在理,是他不想长公主远嫁西晋,才在西晋提出婚约时,急匆匆让长公主嫁人的。
拓跋赞很是气愤,争来争去,他提出了一个方法。
“我听说昭阳公主箭法精准,若她能赢了小王,小王即刻打道回府,不再提求娶一事,并回国向父王请旨绝不以此事犯境。”
“这……”
赵淳养了赵宛玉十一年,他知道赵宛玉不喜女红,琴棋书画及监国判案均在行,但却从未听过她善骑射。
“陛下为何犹豫,莫不是不想解决问题?”拓跋赞有种小人得志的沾沾自喜。
“有何不可,我答应你!”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太清殿外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众人视线往外,一道清丽的身影款款而来。
拓跋赞看着这个高贵优雅的女子,眼中有光。
赵宛玉目视前方,缓步而来,她于大殿中庭站定,面上无波无色,令人猜不透她想着什么。
“想必,这位生得如此美丽的女子,便是北周长公主昭阳公主了吧?!”
他嘴里称赞着,目光却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容清丽的昭阳。
如此近距离让他看得恍了神。
他竟不知昭阳公主如此倾国倾城,就像一朵盛开在雪山巅峰之上的玉龙杓兰。
赵宛玉目不斜视,仪态万千地行了大礼,“父皇,昭阳愿接受西晋王子的挑战。”
“好!昭阳公主果然真性情!”拓跋赞高兴地鼓掌称赞。
他对自己的箭法是相当自信的,在西晋他称第二,就绝无人敢称第一。
“昭阳,你可要想清楚了?这是比箭法,而非吟诗作画。”
赵淳话里有话的提醒她。
这非他所愿,他本意是让西晋使臣知难而退,而不是昭阳跳进拓跋赞挖的大坑里。
“父皇,使者千里求娶,儿臣若不给个机会,岂不显得北周小气?”
赵宛玉嘴角微微上扬,虽笑不达眼底,却有一股暖意在流转。
末了,她又话锋一转,道:“您放心,我定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皇姐,此事非同小可,你可莫要逞强!”
一旁的太子赵寻直恨不得上前给拓跋赞一掌,叫他当场毙命,不敢再这般肆无忌惮地看着昭阳公主。
“太子莫要着急,既然昭阳公主发了话,且看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