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赵宛玉稍稍安静,任由丫鬟将她扶进府内。
戌时一刻,公主府内觥筹交错,欢歌笑语。
赵宛玉被丫鬟福到新房内,而楚怀瑾刚踏入公主府的大门,就被兵部的几个同僚给拉过去灌酒了。
“驸马恭喜贺喜!”
“来来来……咱们敬酒驸马。”
“驸马,一醉方休!”
在抗击西晋的战场上,与楚怀瑾有过配合的步军都指挥使是个性情中人,拉着他的手就先干为敬。
忽然,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在不远处悠悠响起,“当了驸马又怎样?还不是一样没用!”
说这句话的人正是楚远候的三夫人,也就是楚怀瑾的三娘。
自从楚远候嫡妻死后,他一直没有再娶,更没有将其他几个妻妾扶正的意思,所以身为嫡子的楚怀瑾与楚雨容从小没少受白眼。
而楚远候之所以没有再娶,并不是对嫡妻情深,也不是对她留下的一对儿女爱护,仅是因为嫡妻的娘家势力太过强大,他不敢生出填房的心思。
可他就算没有扶正任何一房妾室,却一点不耽误他宠妾灭妻,一点不耽误他的那些个妻妾们对正房留下的孩子动手。
“娘,你少说一句。怎么说他现在都是驸马,而且他姐现在是皇上最宠幸的妃子,您若是太张扬,惹了他们,怕是爹都保不住!”
旁边的楚怀柔悄悄的拽了拽生母的衣服,示意她别在这种场合找事。
“哼,说他怎么了?他娘死了,他姐在早年间又进了宫,可以说他是在我的房里长大的,是我看着他长大的,我也算是他的娘,说他两句怎么了?”
王氏很不满地怼了一句自己的儿子。
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但这对于耳力了得的楚怀瑾来说听得非常清楚。
“如果皇上真的在乎这个驸马的话,又怎么会抹掉他的功绩?”王氏依然一副冷冷的样子,要不是被侯爷逼着来,她真想借口身体不适缺席!
“楚三夫人,您就算不是驸马的亲娘,可也是他三娘,在这大喜的日子里,您这样不顾体面的找茬,不觉得枉为长辈吗?”
与楚怀瑾上过战场的同僚们听不下去了,直接摔了手中的酒杯。
他们大多是性情中人,不快都写在脸上。
“高兄,别找事!”
一些怕事的文官,赶紧拉住发火的人。
楚怀瑾反倒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外人模样,似乎他早已司空见惯,所以没有太大的反应。
前院发生了这一切都被粟雪派来的人看去,并且一五一十的汇报给了赵宛玉。
婚房内,赵宛玉早已将红色盖头扯下,坐在茶几旁悠然地吃着点心。
“你说驸马被家族里的人欺压?”听到线人前来汇报,赵宛玉放下吃了一半的糕点,眸光熠熠的看着对方。
“是的殿下。”
“咱们要不要出手帮帮驸马?”粟雪提议。
“静观其变,不要轻举妄动。”赵宛玉冷冷回答,“他只不过是本宫棋盘上的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没必要花费太多心思,当然,他的价值若是有所提升,那本宫不介意多养一张口。”
听到赵宛玉这么说,粟雪噤声。
这是给他的考验,如果他连考验都不能通过的话,她是不会留着这样的人在身边。
京师,右丞相府。
一个模样俏丽的女孩正蹑手蹑脚的爬墙,这个女孩正是右丞相唯一的女儿江乐瑶。
她试了几次都没能爬上去,最后看到墙边有个狗洞,便毫不犹豫地趴下准备钻过去。
她的替身丫鬟连忙抓住她脚,“小姐您不能去!楚世子他已经和公主成亲了,您这要是去了,得出大事的!”
“我不去才出大事!你快放开我,世子与我约定过这辈子只娶我一人的,她赵宛玉凭什么抢人?就凭她是长公主吗?我不服!”
江乐瑶自小爱慕楚怀瑾,与楚怀瑾还有着一段交情,只是她从来没有表示过,以为总有一天他会明白,可没想到还没等他想明白,他就被公主看上,皇帝指了婚!
她和家人哭过吵过闹过,但家人原本就看不上这个无权无势,又成日只知道花天酒地,不学无术的世子。加上他又是长公主钦点要嫁的人,谁会嫌命长,敢跟北州第一公主抢男人?
可江乐瑶不在乎,她爱惨了楚世子,说什么都不愿意让世子受这种委屈。
她用力一蹬,踢掉丫鬟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