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和王爷商量着怎么庆贺呢?王爷还说要请珍夫人最喜欢的秦大师来府中唱戏,夫人当时别提有多高兴了。”
东君:“……”
珍夫人她歇息前还有心情吩咐打制首饰装扮自己,也在翘首期待着不久后的生日宴。这样的精神状态,又怎么可能会睡着睡着想不开,半夜去投湖自尽呢?
怪不得发现她身亡后,永王首先就排除了她自杀的可能性,第一时间报了官。
“管事刚说王爷他这几日都歇在此处?昨夜也是吗?”
“起初是的,但等夫人睡着后,王爷睡不着,便又起身去了永乐院打座。”
管事压低声音继续:“王爷今早被下人们吵醒,亲眼见到珍夫人浮在水面上,险些就晕倒在地,还好小人及时扶住了他。”
原来如此!
一觉醒来,宠爱的枕边人也魂归天国,香消玉殒。永王肯定在想,若是昨夜不离开,那珍夫人也许就不会身亡了。
后悔莫及,永王是受不了如此重的打击,才病倒在床的。
也就是说,永王是昨夜最后见到珍夫人的人、之一。
想了想,东君又问:“管事刚说的秦大师是?”
“他是京中最出名的昆曲大师,珍夫人素来最是喜欢他的昆曲。”
东君静静点头。
开场白过后,东君在简东臣的辅助下,细细的检查完死者周身,便重又将白纱掩盖上。
“是谁发现的死者?”东君例行公事的询问。
当然,这也是必不可缺的第一环。
谁发现的死者,看似是极具简单普通的一个问题,但却是案件的敲门砖,也是第一线索。
一身量小小的小侍女由远处的人群中站了出来,怯生生的,“是小人发现的。”
“她叫青杏,是服侍珍夫人的舆洗侍女。”管事在一旁补充前者的身份。
东君板着脸孔,继续例行询问,“说具体一点,你是何时发现的,又是如何发现的。”
“小人,我我……”
小侍女抬头看了一眼东君的无表情面具脸,吓得语无伦次,想说的话都被吓了回去。
简东臣拉了拉东君,“你小声点,看把小姑娘吓得。”
东君还真是听简东臣的话,立马转变了态度,柔声细语,“小姑娘别怕,说你看到的就好。”
青杏又抬头看了一眼那张面具脸,迅速低下头去,半晌后才小小声道:“今早天刚亮,小人便去准备夫人的洗脸水。由下人房到舆洗间,要经过前院的那个池子,小人在池边走着走着,忽然就发现池中飘着一抹紫色,觉得好奇便靠近看了看,待看清楚是个人飘在水面上时,小人被吓坏了,立马边跑边开始尖叫,随后夫人的侍女们都赶了过来。”
虽然很小声,但胜在说得够详细具体,是东君想要的答案。他满意的点点头,又问:“昨晚上最后服侍夫人的也是你吗?”
“不是小人,应该是红菱红绡两位姐姐。”
所以,昨夜最后见到珍夫人的人,除了永王,应该还有这两位侍女。
“她们是?”
“她们皆是夫人的贴身侍女。”
东君看了看王管事,后者倒很配合,“大人要询问她们吗?”
东君想了想,却答非所问,“由此处到珍夫人的寝房远吗?”
管事:“不远。”
东君却对着青杏道:“劳烦姑娘为我们带路,可好。”
东君的态度谦和友善,同先前的咄咄逼人判若两人,青杏不自觉地就点了点头。
青杏在前引路,东君一行人紧随其后。
由案发现场到珍夫人的寝房,说远却又不远。
若论直线距离,也就一里多地远,但众人却七弯八拐的走了一刻多钟方到。
站在珍夫人的寝房前,东君试了试额际的细汗,看似随口一说:“看来,珍夫人她不仅喜园林景致,还很是喜爱菊花呢。”
高暄点头,“正是,虽也是深秋,但这院中菊花正盛,正所谓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矣。”
原来,这才是东篱阁的来处。
想不到史磊那样一个滥人,他的姐姐珍夫人却是个雅致之人,怪不得能得永王欢心呢。。
简东臣也赞同:“园林景观风雅,还有这满院子的菊花,有许多品种是见都未曾见过的,着实稀罕。”
“那这一路走来,简捕头看到的菊花有多少种呢?”东君又随口再一问。